风刮得有点散,“王阿姨说,等我学会了,她教我做干花标本。”
陈砚的车慢了下来,回头看她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我最近接了个绘本的活儿,主角是开花店的姑娘。”
他顿了顿,“我想把你系错丝带的样子画进去。”
林小满笑着捶了他一下,向日葵的花瓣蹭到他的后背,留下点金黄的粉。
车筐里的豆浆罐空了,叮当作响,像在数着夏天的脚步。
路过之前面试的科技公司时,林小满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映着晚霞,红得像朵炸开的玫瑰。
她忽然觉得,那些没签成的合同、没得到的承诺,其实是在告诉她:有些路看起来平坦,走起来却硌脚;有些路看起来绕远,踩上去却全是自己喜欢的脚印。
电动车拐进巷口时,陈砚忽然说:“下周我休息,带你去郊外的花田吧?
听说向日葵开了一片。”
林小满低头闻了闻手里的花,香味混着晚风,清清爽爽的。
她想起王阿姨说的话:“花不是非得插在花瓶里,栽在土里,迎着风长,才最像样。”
就像这个黏糊糊的夏天,那些没实现的期待,那些被淋湿的时刻,原来都在悄悄扎根。
或许到了秋天,就能长出点什么来呢?
林小满想着,轻轻把向日葵举得更高了些,好像这样,就能离月亮更近一点。
<第三章去花田的前一天,林小满特意翻出了压箱底的帆布鞋。
鞋边还沾着去年在服装店仓库搬货时蹭的灰,她蹲在楼道里刷了半天,泡沫溅到小腿上,凉丝丝的,像把夏天的烦躁都刷掉了些。
陈砚的电动车停在巷口,车筐里铺着块新的格子布,放着个藤编篮子,里面塞着两瓶冰汽水和一小袋洗干净的樱桃。
“王阿姨给的,说花田蚊子多,让带点维生素B泡的水。”
他挠挠头,把一小瓶黄色液体递给她,“闻着有点怪,但据说管用。”
出城的路越走越宽,两边的楼房渐渐变成了矮矮的平房,再往前,就是连绵的绿色。
风里有麦秸秆的味道,林小满把脚放在电动车的脚踏上,帆布鞋的鞋带被风吹得飘起来,像只没系紧的风筝。
“就在前面。”
陈砚的声音带着点雀跃。
林小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