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部。
信使带回他托人捎的一对银镯子,样式粗朴,却打磨得光滑,说是在镇上市集买的,“等我回来,亲手给你戴上”。
我把镯子收进妆匣最深处,摸上去时,总像能触到他信里写的那句——“顾家的恩,我要用一辈子来还。”
我在府中照看着他那常年卧病的母亲,还有尚在垂髫的妹妹。
不愿让这些琐事拖累他在军营的脚步,我早早便踏入市井,用我娘教授医术开药铺。
这般辛苦,不过是想替他攒下一份家业。
等他归来时,不必再为生计发愁,能有份安稳的根基——这既是给他的底气,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实在的支撑。
宋城果然不负所托,在军营里凭着一股狠劲和智谋崭露头角,竟得了崔大帅的青睐。
从最初的小兵到百夫长、千夫长,再到后来独领一营的校尉,他的官阶像阶石般一阶阶往上垒,捷报顺着驿道传回时,连街坊都知道顾府养出了个有出息的将军。
待他在军营站稳脚跟,我学医也略有所成。
揣着那只他送的银镯子,将府中诸事托付妥当,便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带着一箱子亲手配的药,踏上了去往边关的路。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前都是我在后方等着,如今他在的地方战事吃紧,我这身医术,总该替他挡一挡刀光剑影才是。
到了军营,才真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
断戟残垣间,常有士兵为护家国倒在沙场上,他们弥留之际望向故土的眼神,深深烙在我心里,也让我救死扶伤的念头愈发坚定。
我将从我娘那里学来的缝针术用到极致,指尖捏着细如发丝的针线,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穿梭,每一针都系着生的希望。
军营的医帐里,烛火常常彻夜不熄,我守着一张张痛苦的脸庞,清创、缝合、换药,累得睁不开眼时,就趴在桌案上歇片刻,醒来又接着忙碌。
那些日子,身上总带着洗不净的药味与血腥味,可每当看到士兵们从昏迷中醒来,虚弱地说声“多谢顾姑娘”,便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这既是在护着他们,也是在护着宋城守的这片疆土,护着我们曾许下的将来。
那时的宋城,待我依旧关怀备至。
他既赞赏我为军中所做的一切,又念及未婚夫的身份,事事护我周全。
我们的情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