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那样,给予我“安慰”和“依靠”。
我后退一步,用一个微小但决绝的动作,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没有怒骂,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任何激烈的表情。
我只是抬起头,用一种空洞到极致的,仿佛能看透他肮脏灵魂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我就这样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他脸上的焦急如何一点点变得僵硬。
看着他眼中的“关切”如何一丝丝地褪去,暴露出底层的惊慌和试探。
走廊的白炽灯光惨白地照在我们两人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脸上的伪装几乎要挂不住了。
“兰兰,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是……”我终于开口了。
我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像一片飘落在冰面上的雪花,没有一丝温度。
“陈峰。”
“我爸妈,待你如亲生儿子。”
“过年你不能回家,我妈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饺子,一包就是几百个,把你那小小的单身宿舍冰箱塞满。”
“你生病发烧,我爸冒着倾盆大雨,跑了三家药店给你买指定的退烧药。”
“他们把这辈子没给过我的好脾气,都给了你。”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说到最后,我停下来,看着他那张我已经无比陌生的脸,轻轻地,陈述一个事实。
“你的心,不是铁做的。”
“它是一个黑洞,什么都填不满。”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声泪俱下。
只有平静到绝望的陈述,和一个冰冷得不容置辩的事实。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陈峰所有虚伪的伪装,在我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血色从脸上褪尽,一种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无法掩饰的恐惧,死死地攫住了他。
他第一次发现,事情,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愚蠢的女人。
7. 金钱游戏我回到家,陈峰已经不在了。
大概是去白悦那里寻求安慰,或者,是商量如何应对这个已经失控的局面。
我拿出军区总医院开具的、伪造的病危通知和催款单。
我拨通了陈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里隐约传来白悦娇媚的笑声和震耳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