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渍。
“保持割嘴与工件垂直,速度每分钟 150 毫米!”
陈默的指挥声稳如机床,“氧压调至 0.6MPa,乙炔 0.08!”
这些参数是他们以前在北钢定下的标准,林岚闭着眼睛都能操作。
割炬在她手中像精确的手术刀,沿着预定轨迹游走。
突然,顶部落下一块碎石砸在钢炬上,火焰瞬间歪斜,在钢架上烧出个不规则的缺口。
“稳住!”
陈默喊道,千斤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想想极地船的舱体合拢,你能行!”
林岚深吸一口气。
记忆中江南造船厂的弧光与此刻的火焰重叠,她手腕微转,让焰心重新聚焦在切割线上。
钢水在火焰中化作流星雨,当最后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套已经被汗水浸透。
苏梅被救出去后,陈默蹲下来检查林岚的割炬:“喷嘴磨损严重,该换了。”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谢谢。”
他低声说,声音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职责所在。”
林岚摘下头盔,露出被烟灰熏黑的脸。
洞外的阳光斜射进来,在他胸前的钢笔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第九章 山水与心河陈默在医务室缝合额头伤口时,林岚已经收拾好行李。
基地领导走进来:“小林,你的调令批下来了,下个月回江南船厂担任焊接技术总监。”
她望着窗外的昆仑山,雪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想申请延期,这里的异种材料焊接还有几个参数要验证。”
领导愣了愣:“苏梅说陈默准备跟她去德国做博士后……知道了。”
林岚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澜沧江,江水在峡谷中蜿蜒如银链,“我想在走之前,去看看大西南。”
她开始利用休假游历西南。
在大理的三塔前,她看着阳光在铜葫芦顶上流动,想起焊枪下流动的熔池;在丽江的玉龙雪山,冰川的裂隙让她想起那些完美的焊缝;在香格里拉的草原上,牧民熬茶的铜壶底结着均匀的茶垢,像极了她焊出的鱼鳞纹。
一次在虎跳峡,她遇见个写生的老人。
老人指着金沙江的急流说:“水这东西,硬的时候能穿石,软的时候能绕山,人也该这样。”
林岚看着浪花在礁石上撞碎又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