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试着学顾语柔的样子讨好他们。
顾明远喜欢喝茶,我就趁他不在家,偷偷学着泡茶。
第一次端给他时,茶水洒了满桌,他皱着眉让佣人收拾,说“不用你做这些”。
后来我看见顾语柔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他,他笑着接过,说“还是柔柔贴心”。
顾曼文喜欢插花,我在花园里掐了几朵月季,笨拙地插进花瓶,她看见却让佣人扔掉,说“野花开得乱七八糟,看着心烦”。
可顾语柔从网上学了插花教程,插了一瓶歪歪扭扭的满天星,她却拍着她的背说“有天赋”。
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顾言洲身上。
他是哥哥,血缘上的哥哥,总该对我不一样吧?
他写作业时,我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想跟他说说话,他却把书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是让我远点。
他打篮球回来,我递上毛巾,他看都没看,接过了顾语柔递来的冰镇饮料。
最过分的是那次期中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三,拿着成绩单回家,想让他们高兴高兴。
顾语柔考了第二十名,趴在顾明远怀里哭:“爸爸,我对不起你,我太笨了。”
顾明远安慰她:“没事,下次努力就好。”
转头看见我的成绩单,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嗯,知道了。”
那天晚上,顾语柔趁爸妈不在,把我的成绩单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沈眠,你以为考得好就能抢走我的东西吗?”
她笑得得意,“爸妈喜欢的是我,言洲哥喜欢的也是我,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血印藏在掌心里。
我没打她,也没骂她,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等着。”
从那天起,我不再讨好任何人。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坐在角落吃饭,对顾语柔的挑衅视而不见。
他们以为我被磨平了棱角,以为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我心里悄悄发芽,带着毒,带着刺。
我开始留意顾言洲。
他有洁癖,衬衫每天都要换,袖口必须扣到最紧。
他不喜欢吃葱,每次家里做了带葱的菜,他都会把碗里的葱挑出来。
他晚上会失眠,常常在书房待到凌晨。
这些细节,顾语柔不知道,顾明远和顾曼文也不知道。
只有我,像个偷窥者,一点一点收集着关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