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沈先生回来了?”
陆泽扬了扬下巴,声音拖长了调子,充满了轻佻,“不好意思啊,没打扰你们吧?
我就是过来看看晚晚姐。”
他故意把“晚晚姐”三个字叫得又甜又腻。
苏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迎向我。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倦怠或冷淡,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瞬间的惊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麻木的疲惫。
她没有解释,也没有推开靠得很近的陆泽,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那眼神里的疲惫和空洞,像一盆冰水,猛地浇熄了我心头翻腾的怒火,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沉重的无力感。
我站在原地,隔着客厅的距离,与她对视。
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最终,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极其缓慢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失望,带着冰冷的审视,也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
然后,我沉默地转过身,没有再看陆泽那张写满挑衅的脸,也没有再看苏晚空洞的眼睛。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哒、哒”声,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身后,陆泽毫不掩饰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嗤笑声,清晰地钻入耳中。
书房的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隔绝了客厅的声音,却隔绝不了心头那片冰冷的荒芜。
我靠在门板上,闭上眼。
胃部传来熟悉的、隐隐的绞痛,提醒着我那杯蜂蜜水的短暂温情,是多么可笑的一厢情愿。
协议就是协议。
互不干涉。
界限分明。
是我……越界了吗?
心底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质问。
---几天后,一场重要的跨国并购案到了最关键的拉锯阶段。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如铁,巨大的投影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和图表,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苦和无声的硝烟。
对手公司使出了极其卑劣的盘外招,试图利用监管漏洞拖延时间,打乱我们的节奏。
每一分钟的僵持,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和潜在的损失。
我坐在长桌尽头,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破局的关键点。
额角因为高强度集中和隐隐的头痛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