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像个孩子。
父亲站在她身后,眼眶通红,用力地抿着嘴唇,才没让泪水掉下来。
“妈……爸……”我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嘶哑。
“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
老天保佑!
吓死妈妈了……”母亲泣不成声,只是用力摩挲着我的手背。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王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睁开的眼睛,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林晚女士,你终于醒了!
感觉怎么样?”
林晚?
他在叫我?
林晚?!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猛地看向自己的手——那只被母亲紧紧抓住的手!
纤细、白皙……这不是我的手!
这是……林晚的手!
我变成了林晚?!
“我……”我想说话,喉咙却像被堵住。
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发黑。
“别急,慢慢说。”
王医生俯身检查我的瞳孔,语气温和,“你伤得很重,左臂粉碎性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中度脑震荡,还有轻微的内脏震荡。
不过万幸,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了。
真是奇迹,那么严重的车祸……”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复杂和同情,“……你丈夫他……当场就……”丈夫?
陈默?
当场死亡?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我的意识!
巨大的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痛苦瞬间将我淹没!
陈默……他死了!
为了推开我……他死了!
而我……我在他的身体里?
不!
是林晚的身体里!
我……我是林晚?!
“呃啊……”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这眼泪,既是为陈默的死,也是为这诡异恐怖、无法理解的现状!
“别哭,别哭孩子!”
母亲慌乱地帮我擦眼泪,自己的眼泪却流得更凶,“默默他……他走得急,但他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要坚强,为了他,也要好好活下去啊……”活下去……陈默最后的话如同惊雷般在我脑中炸响:“替我活下去!
替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护士上前来调整我左臂的石膏和绷带。
她动作轻柔地抬起我的手臂。
我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落在了自己(林晚)的左手手背上。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那片光滑白皙的皮肤下……熟悉的、令人心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