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纸递给我,阳光透过糖纸在她脸上投下橘红色的光斑,“我妈说,把愿望写在糖纸上埋起来,十年后挖出来,就能看到时光的样子。”
远处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我们正蹲在铁轨边挖坑。
小满的辫子垂进坑里,沾了不少湿泥,她却乐此不疲,只顾着把写好愿望的糖纸折成方块,用红绸带系了个蝴蝶结。
“你写了什么?”
我抢过她手里的铅笔,在自己的糖纸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蝉。
“不告诉你。”
她把糖纸埋进土里,用砖块压好,“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在这里见面,谁迟到谁是小狗。”
我们一边拉勾,一边说着。
绿皮火车轰隆隆地驶过,卷起漫天梧桐叶。
我看见车窗里有人朝我们挥手,小满突然站起来追着火车跑,白裙子在风里像只展开翅膀的蝴蝶,我也跟了上去。
她的电子表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我好像听见了点声音,快得像要飞起来。
那天的晚霞红得像块融化的冰糖 让我想起了妈妈做的红烧肉。
我蹲在砖堆旁数着蚂蚁搬家,小满突然凑过来说:“时念,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我捡起片完整的蝉蜕,“也许你会变成穿高跟鞋的大姑娘,我会开着比火车还快的汽车。”
“哈哈哈”,她突然笑出声,辫梢的红绸带随晚风而舞扫过了我的脸颊:“那我们拉钩,不管变成什么样,都要记得今天的糖纸。”
“还拉勾啊,好吧,反悔的是小猪”蝉鸣声里,两根小指勾在一起的瞬间,我看见她电子表的指针自由地跳着,快得像要挣脱表盘的束缚,风里和着花香。
第二章 褪色的红绸带再次见到林小满,是在废品站的旧物堆里。
二十五岁的秋天总下着黏糊糊的雨,惹人不快。
我踩着积水推开废品站的铁皮门时,她正蹲在山一样高的旧书堆里翻找什么,风衣的袖口沾着墨渍,头发剪短成利落的齐肩发,只有转身时露出的锁骨,还能看出当年白裙子下的轮廓。
“李时念?”
她手里的《小王子》“啪”地掉在地上,书脊裂开的声音像根生锈的弹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举了举手里的工具箱——上周接到的活儿,帮废品站老板修漏雨的屋顶。
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在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