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优不服气,“她刚才说的话,表哥没听见?”
“她一个已婚妇女,当然要离我远一点了,这有什么问题?”
“表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王临风,“我是她表哥,她要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也不怕;她要是在乎,我就尊重,这有错吗?”
周小优不说话了。
“你也不小了,也经历过事情了,难道还没让你看透一些事情吗?你昨天做的不错,该表扬就得表扬。”
周小优挺矛盾。
许淮宁对她,对她妈并不好,出于私心,她挺希望许淮宁倒霉的。
昨天就是这种情况,她在大门外等表哥,无意中就看到步行去车站的许淮宁。
她还发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她后面。
许淮宁毫无察觉。
周小优收回目光,心里想着许淮宁跟她有什么关系?爱咋地咋地吧,好赖都是命。
等表哥过来,她还是没忍住,告诉了表哥,这才有了王临风去救许淮宁这件事。
“表哥,我挺希望看她倒霉的,要是再重新选一次,我可能就不会告诉你了。”
王临风叹口气,“小优,要是你妈在你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你了,你爸爸也没有了,你会恨你妈妈吗?”
“这个假设不好玩,我妈才不会这么做,长这么大,她就没离开过我一天。”
“我说的是你姐姐许淮宁。”
周小优愣了一下,“她爸爸死了?”
“不然呢?你以为三姨为什么改嫁了?”
周小优嗫嚅了一句,“我认为他爸对我妈不好,我妈跟他离婚的。”
“许淮宁她爸是烈士,八岁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学会自己煮饭了。三姨只知道她失去了丈夫没法生活,却没想过一个八岁的孩子,没爸没妈怎么生活。”
周小优想起许淮宁那双总是平静得过分的眼睛,原来那不是冷漠,是热情早已经浇灭了。
“我妈妈真的抛弃了她吗?我妈妈那么好的人,我不敢相信。”
“没有人去虚构苦难,我妈曾经去看过她,回来就一直哭一直哭,要不是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爸爸奶奶不同意,她就被接到我家来了。”
王爸爸王奶奶的理由可以理解,亲妈都不管,哪能轮得到他们了呀。
周小优突然想起许淮宁量尺寸时,那双手真的称不上白腻细嫩,反而青一块紫一块,原来……
“是我妈对不起她,换我我可能也很生气,我理解她了。”
周小优的声音弱了下去。她想起母亲被许淮宁气到时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那个死丫头从小就冷血。
谁的血不是热的啊?冷血也是一步步冷的。
“小优,”王临风侧身问道:“你昨天救了她一次,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因为那是一个人,对吗?”
周小优不置可否。
王临风胡乱揉了揉小优的头发,笑道:“小丫头,长大了,懂事了,挺好。”
许淮宁并不知道周小优的打算,她下车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天色完全黑下来了。
幸亏有加班车,不然只能借宿了。
一道手电光投过来,只听见陆沉舟的声音,“淮宁?是你吗?”
“是我。”
陆沉舟接过她的包,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路上不顺利?”
“没有,我没抄近路,规规矩矩等公交的,才回来晚了。”
进屋后,稍事休息,陆沉舟就去盛饭,该吃饭了。
“得想个法子,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有什么法子想?”
“要不你住在问舟那里吧。”
许淮宁嗔了他一眼,“那怎么行呢?我还要回来做衣服。”
“要不这样吧,我把自行车给你送过去,你骑自行车去汽车站。”
这个办法好,但也有问题。
“那我把自行车放在哪里?”
“我去汽车站找个熟人,让他看管一下自行车。”
许淮宁笑道:“你怎么这么多熟人?哪个地方也有熟人。”
“是男的。”
许淮宁呵呵笑了两声,“我问这个了吗?你是不是心虚啊?”
“不心虚,欢迎你去查。”
“我才不去查,我等着你主动交代。”
“行。”
吃完饭,许淮宁继续去裁衣服,陆沉舟打下手。
“问舟那件衣服我带过去了,她很喜欢,她同学也很喜欢,有七个人要准备找我做,手工是七块。”
“不是两块五吗?”
“城市和农村不一样,2块5是咱家属院里的友情价。人有名气了,一件衣裳上百上千都有人找,没有固定的价格。”
陆沉舟打下手,没有下手打,就给许淮宁揉腰。
“我腰不疼。”
“预防,等腰疼了再揉就晚了。”
两口子正说着话,政治处主任找许淮宁和刘卫红谈话。
大字报的事,到底是捅到上面去了。
许淮宁不卑不亢,把道理又讲了一遍,末了还补了一句:“主任,现在国家鼓励个体经济,我和卫红嫂子靠手艺挣钱,既不偷也不抢,怎么就成资本主义了?要是这样也算剥削,那咱们部队家属院的嫂子们,谁还敢靠本事吃饭?”
主要是刚改革开放,尺度不好把握,街上的小商贩还有被抓的,这就有关系到各自的执行力度了。
主任沉吟片刻,最终点头:“你说得对,这事到此为止。”
陆沉舟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意见,“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下一次再有人贴大字报怎么办?态度不明,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解读。”
主任转而问陆沉舟,“你说怎么办?”
“这次要有一个处理结果,什么事该做可以提倡,什么事不该做,做了涉及违规犯法等等,都应该划一条线。”
“好吧,我们回去研究研究再做决定。”
谢婆子家也是剑拔弩张的。
孙干事很是生气,“妈,您能不能消停点?政治处都查到我头上了!”
谢婆子一点也不知道反醒,她还振振有词,“我干这事的时候,没人看见,他们没有证据,找到你你也不要承认。”
陈冬梅问道:“妈,真是你干的?你说光孩子还不够你忙的,你图啥呀?”
“图啥?我就看她不顺眼,那个小娘们惹到我了。”
孙干事要不是孩子没人看,他都想把老娘送回去,待在部队,弊大于利。
“妈,这是部队,你要是敢胡来,连我都救不了你。”
谢婆子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痛心疾首,“我是你娘!你爹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不管我?”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你?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惹事了,我也没有本事救你。”
真是鸡同鸭讲。
谢婆子小声问:“你不是干部吗?”
孙干事睁大眼睛,“妈,我只是个小小的干事,比我级别高的人有的是,你真是抬举我了。”
“那比姓陆的大还是小?”
“小,我给人家骑鞋都不配。”
谢婆子还真不知道大小王,在她们那百十号人家的村子里,她儿子可是大官,说起来就没有人不羡慕她养了个好儿子,要不她怎么能被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冬梅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插话道:“妈,你应该不会写字吧?那这大字报是谁写的呢?”
谢婆子瞪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你做事不地道,我可不会和你一样。”
陈冬梅笑了,多多少少有点讽刺,“我不地道我没坑过你,这人地道,她躲在后面啊?妞妞爸领导都找他谈话了,都因为这件事受影响了,别人有吗?”
谢老婆子一下子哑巴了。
孙干事这才明白了,老娘这是让人当枪使了。
“妈,你还不说实话吗?人家都向着儿子,你是准备把我带坑里?”
谢婆子,“……是秦志勇媳妇,她写的,我贴的,她也恨那两口子。”
孙干事也不能紧抓着老娘的短处不放。
“以后记住了,我们都是战友,平日里没矛盾,就算是有,也是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别再破坏团结了。把妞妞照顾好,其他的跟你没关系。”
孙干事的语气已经很重了,这也就是亲妈,换一个人他真不这么惯着。
谢婆子答应了,是不是真往心里去了,没人知道。
——
第二天下午,许淮宁刚走出教室,就看见陆沉舟半靠在自行车上在等着她。
“你这执行力,不佩服不行。”
“媳妇的事,没有小事,走,上车。”
骑行到汽车站,陆沉舟推着自行车去了后面的职工专用车棚。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等着了。
“陆哥,嫂子,这里夜间有人管理,也可以上锁,不用担心。”
陆沉舟,“谢了。”
“陆哥,多大点事啊,值当用谢?”
年轻人还有工作,看他们落锁之后,才离开。
“这也是你战友?”
“不是,我战友的弟弟,姓胡,你叫他小胡就行,在汽车站要是遇见什么事找他就行。”
多个朋友多条路。
回到家属院,夫妻俩分工,陆沉舟做饭,许淮宁裁剪。
刘卫红一天能缝三条裤子,但上衣就差一些,许淮宁用的很慎重,衣领、腰线、衣兜这些方面她做。
新式熨斗、大裁衣刀、人台,在王峻的帮助下都寄过来了,还有一样没有到位,就是锁边机。
王峻已经在尽量打听了。
房门敲响,陆沉舟在厨房没听见,许淮宁去开门。
“是你?”
“弟妹,我包的肉包子,送几个你和陆营长尝尝。”
“不用,我们做饭了。”许淮宁说完就要关门。
“弟妹,我是真心实意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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