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地传遍了整个仓库的角落。
“下一个。”
不带问号,就是陈述。
死寂。
比刚才更要命的死寂。
“哐当”一声脆响,一个打手腿一软,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像个信号,剩下的人再也绷不住了,屁滚尿流地扭头就跑,连滚带爬地冲向仓库大门,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什么任务,什么兄弟,在这尊杀神面前,都是狗屁!
沈醉看都没看那些抱头鼠窜的逃兵。
他像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转身,一步一步,踩着驾驶室里的狼藉,朝通往二层的楼梯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
他要下来。
陈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要下来,到他这里来。
4 龙血灼心沈醉的伤,比陈默想的要命得多。
那支被他徒手捏断的合金弩箭,箭头带着阴毒的倒钩和放血槽。
战场上胡乱的包扎根本就是个笑话,深色的制服下摆几乎被血浸透,颜色又厚又沉。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刀在伤口里搅。
失血带来的晕眩和冰冷,正一点点啃食着他的神志。
陈默架着沈醉,能清楚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颤抖,那份沉甸甸的虚弱让他心脏一阵阵发紧。
沈醉的呼吸又轻又急,脸白得像纸,连嘴唇都褪尽了血色。
可那双眼睛,还是静得吓人。
深黑的瞳孔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映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被城市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黑暗。
“沈前辈,去医院!
必须去医院!”
陈默的声音急得发颤,手里的方向盘沉得要命,“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不去。”
沈醉的声音哑得厉害,却不容置喙。
他微微偏过头,眼珠子盯着窗外某个方向,像是在定位什么。
“城西……旧港……七号码头仓库……”他艰难地挤出这个地址,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他们……要转移‘烛影’……可你的伤!”
陈默急得差点吼出来,他飞快瞥了眼后视镜,沈醉肩下那胡乱裹着的布料,暗红的血渍又洇开了一大片。
沈醉没理他。
他慢慢抬起没受伤的右手,伸向自己染血的左胸口袋。
动作因为剧痛而显得格外僵硬、缓慢。
他摸索着,掏出个东西。
那玩意儿巴掌大小,通体是种哑光的黑色金属,造型简单得过分,一个字都没有。
沈醉的手指在仪器侧面一个几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