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散,可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平静和冰冷分毫未减。
他看着陈默脸上剧烈变幻的神色,看着那双掀起惊涛骇浪的眼睛,惨白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像个嘲弄的弧度。
“现在……懂了?”
他的声音弱得像游丝,每个字都在消耗着最后的生命。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肺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暗红的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淌下,在深色的制服上洇开更深的印记。
他的目光穿透陈默,投向车窗外无尽的黑暗,投向某个早已注定的终点。
“那截骨头……从来不是他们想要的……”沈醉的声音断断续续,裹着血沫。
“它……只是个钩子……”他猛地呛咳起来,身体痛苦地抽搐,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他们真正想猎的……”沈醉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乎成了耳语,却像一口丧钟,带着冻住灵魂的冰冷真相,狠狠砸在陈默心上。
“……是我。”
5 业火焚天旧港7号码头仓库,像头被岁月遗忘的钢铁巨兽,死寂地趴在漆黑的海岸线上。
咸腥冰冷的海风穿过锈迹斑斑的巨大钢架,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几道探照灯光柱从仓库深处射出,劈开浓厚的黑暗,照亮了中间一块被清空的场地。
空气里混杂着铁锈、海腥和一股浓得呛人的血腥气。
仓库深处,激烈的枪声刚歇,只剩下零星的呻吟在空旷中飘荡。
显然,749局的援兵跟“佛爷”的人刚在这里干完一场狠的。
陈默半跪在一个集装箱的阴影里,胳膊死死环着沈醉。
沈醉的身体冷得吓人,几乎完全没了意识,脑袋软塌塌地歪在陈默肩上,呼吸微弱得快要消失。
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胸前那被血浸透的绷带。
血快流干了,生机正从他身上飞速流逝。
陈默能做的,只是徒劳地用手死死压住那个不断渗出温热液体的伤口,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在自己掌心下,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陈默的心脏。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
“咳……”沈醉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微弱的呛咳,身体轻轻一抖。
一股浓稠的、带着暗金色泽的血沫,又从他惨白的嘴角冒了出来。
陈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沈醉!
撑住!
援兵马上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