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诊断结果:重度情感依恋障碍,伴有极端偏执型人格。
照片上,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满是伤痕。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另一张照片,是那个小男孩和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
女人抱着他,笑得很开心。
“这是陆宴的母亲。”
王律师指着照片说,“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在陆宴十岁那年,抱着他一起跳了海。
她死了,陆宴被救了回来。
但他从此就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他会不自觉地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投射成他的母亲。
他害怕失去,害怕被抛弃,所以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那个人留在身边。”
“他找到你,不是通过监控,也不是通过人脉。”
王律师继续说道,“他的确很了解你,知道一定海边的城市走,猜到你的情况大概会找一个工作,如果找工作你肯定会首先选择花店,就这样一家家的找到你。”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所以,他不是在监视我,而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确认我的“安全”。
所以,在车祸发生的瞬间,他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自保,而是用身体护住了我……我看着那些病历,看着那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是一个可恨的疯子,也是一个可怜的病人。
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
期间,陆宴的公司宣告破产,他的所有财产都被用来赔偿王律师以及其他被他伤害过的人。
他醒了过来,但因为大脑受到了严重损伤,他的心智,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岁那年。
那个最渴望母爱,也最恐惧失去的年纪。
我去看过他一次。
他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
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怯生生地叫我:“妈妈。”
我的心,针扎似的疼。
我走过去,像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轻轻地抱住了他。
“我在。”
他笑了,像个孩子一样,满足而安心。
一年后。
我回到了那个海边小城。
花店的老板娘把店盘给了我。
我没有改掉林念这个名字。
王律师偶尔会来看我,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他重新开始了他的事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常常会坐在店里,看着门口的风铃发呆。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