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手腕。
指骨发出咔咔的轻响,这是在山里拧断野兔脖子练出的习惯。
怎么,顾大少爷,不欢迎?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我,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昂贵的真丝睡衣衬得他愈发白皙,和我这双手满是老茧的黑形成刺目对比。
“三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一步步逼近,直到离他只有半米远。
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衬衫,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规矩?
顾言深,你把我丢进那个吃人的山沟时,怎么没想过规矩?
白若曦突然尖叫:“玉禾姐!
你别伤害言深哥!”
她挺着肚子想来推我,被我侧身躲过。
我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 ——!”
骨头摩擦的声音清脆悦耳。
白若曦疼得脸色惨白,眼泪直流,肚子微微起伏着。
顾言深怒吼:“沈玉禾!
你疯了!”
他挥拳打过来,拳风带着富家子弟惯有的虚浮。
我偏头躲过,抬脚踹在他膝盖弯。
扑通一声,曾经不可一世的顾大少爷跪在了我面前。
膝盖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蹲下来,抚摸着他俊朗却扭曲的脸。
指腹碾过他颤抖的唇,那里曾说过无数哄我的情话。
疯?
是被你们逼疯的。
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应该是顾父顾母回来了。
我松开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
洗得发白的旧 T 恤下摆盖住磨破的牛仔裤,和这奢华的客厅格格不入。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顾言深挣扎着爬起来,膝盖的疼痛让他额头冒汗,眼神怨毒:“沈玉禾,你等着!”
我走到玄关处换鞋,漫不经心地说:“我等着。”
顺便踢开脚边一双价格不菲的男士皮鞋,鞋跟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线。
2顾父顾母回来时,看到客厅里的狼藉,脸色铁青。
顾母刚做的美甲断了一根,白若曦捂着手腕啜泣,顾言深的膝盖还泛着红。
顾母把限量款的包一摔,指着我的鼻子骂:“沈玉禾!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还敢回来!”
我掏了掏耳朵,走到沙发边坐下。
真皮沙发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让我想起山里雪夜的寒。
阿姨,三年不见,您这嗓子还是这么难听。
顾父咳嗽一声,摆出大家长的架子。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算计,和三年前骗我家签字转让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