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您…吞掉…” 她的意念在燃烧,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献祭狂热,指向的却非她自己,也非那垂死的妹妹,而是…“吞掉…这世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扼住她脖颈的神力巨手,那足以捏碎星辰的力量,猛地一滞。
吞掉…这世界?
不是祈求拯救。
不是祈求力量。
是祈求…毁灭?
彻底的、干净的、由我这个旧日支配者亲手执行的…终焉?
荒谬绝伦的请求!
如同在烈火上泼洒滚油!
诸天万界,亿万生灵,在她口中轻飘飘得如同祭坛上待宰的羔羊!
而她,一个体内孕育着同样灾厄的容器,一个曾背叛我的宿敌,竟敢向我祈求这场毁灭?
然而,就在这荒谬的顶点,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所有情绪的明悟,如同神殁之门内最幽暗的冰流,瞬间席卷了我暴怒的神魂。
她的疯狂,不是没有缘由。
透过扼住她脖颈的神力链接,透过那被终焉黑气疯狂冲击、已千疮百孔的脆弱封印,一幅幅属于“她”这一世凡尘的破碎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流,不受控制地倒灌进我的意识:肮脏的囚笼: 不是神殁之门这种规则的囚笼,而是凡俗的、散发着恶臭的、由铁条和贪婪目光构筑的牢笼。
她被像货物一样展示、拍卖。
买下她的那个臃肿如猪的贵族领主,脸上每一道贪婪的褶皱里都浸满了粘腻的欲望。
她缩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气息微弱的小女孩——她唯一的“妹妹”,也是她在这地狱里唯一的光。
那领主伸出肥胖油腻的手指,不是指向她,而是指向她怀里那个昏迷的小女孩,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这个…更嫩。”
绝望的反抗与逃亡: 画面破碎而血腥。
她用偷来的、生锈的餐叉刺穿了领主肥厚的脖颈,温热的、带着腥臭味的血喷了她一脸。
尖叫,怒吼,护卫的刀光。
她抱着妹妹在黑暗的巷道里亡命奔逃,身后是燃烧的庄园和狂吠的追兵。
妹妹的呼吸越来越弱,每一次咳嗽都带出黑色的血块。
神殁之门的召唤: 濒临绝境时,灵魂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属于“宿敌”的残余灵性,感应到了神殁之门那亘古不变的虚无坐标。
那是绝望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哪怕稻草连接着地狱。
于是,她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