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和透过蛀孔落入水中的微弱光线投射的模糊倒影!
巨大的尾巴甩得水花四溅。
日复一日,那处被撬开了腐朽核心的屏风角落成了重点“轰炸区”。
盆里的水浑浊了,又换新水。
两条可怜的锦鲤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在饿得发昏的本能驱使下,一次次徒劳地用嘴猛啄着水面上能接触到的、光线穿透的木屑纤维,甚至用有力的尾巴拍击支撑的边角。
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在饥饿和光影刺激下做出最激烈的反应。
第三天午后,阳光正好。
王公公哆哆嗦嗦地用帕子擦拭屏风表面水渍,苏明远叼着根干草茎走过来,用手(依旧是那只指缝沾泥的粗手)抹过那处曾被蛀烂的核心区域。
原本触手可及、细密如丝网的腐朽纤维层,竟奇迹般地消失了大部分!
留下的是坚实的、只是表面有些细微擦痕的红木底子!
蛀孔的边缘,也在那疯狂的“鱼尾风暴”中,被无意拍打得变得平滑圆润了不少!
“瞧见没?”
苏明远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摘掉了菜叶子上的小虫,“根基坏死了,才引蛀虫!
把那坏死的‘肥肉’挖掉,断了念头,剩下这点窟窿眼儿,让这群馋嘴又没脑壳的小东西天天蹦跶蹦跶——它们的尾巴,可比你那最细的针鼻还灵活!
自然就给你‘拍’得结结实实喽!”
他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这法子,不比那几个老头子对着木头疙瘩烧香磕头强?
白瞎了多少工钱俸禄!”
他弯腰,毫不心疼地拍了拍盆里累瘫、肚皮朝上的“功臣”之一,“饿一天!
明儿放回那劳什子池里,继续吐它的泡泡去!”
就在这时,寝殿那扇紧闭的雕花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一个沉默的身影站在那里,是太后。
她穿着素雅的宫装,未施粉黛,眼神复杂地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那块被“鱼尾暴力疗法”折腾过后、虽仍留有痕迹却已脱离虫患威胁的屏风上。
王公公和一众匠人立刻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太后的目光在那斑驳的屏风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开,落在院子里正叉着腰、对着盆里装死的锦鲤指指点点、毫无仪态可言的苏明远身上。
阳光落在他敞开的衣襟和不羁的青白胡茬上。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