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
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和迷乱的灯光,投向舞台后方那片被巨大幕布隔开的简陋准备区。
我们的东西都在那里。
大鹏咧着嘴,露出白牙:“妈的,老子这鼓槌都饥渴难耐了!
聿哥,今晚,让他们听听什么叫真家伙!”
阿哲把贝斯往肩上一甩,做了个夸张的弹奏动作,怪叫一声:“让他们知道,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摇滚!”
两个伙伴眼中燃烧着纯粹的、不掺杂质的火焰,那是属于地下,属于音乐,属于挣脱一切束缚后的自由光芒。
这光芒驱散了沈家主宅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冰冷空气留下的最后一丝阴霾。
一股久违的、滚烫的热流从心脏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同样带着野性的笑容,用力点头:“好!
‘囚笼之歌’,送给他们!”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暖场乐队在一声撕裂般的高音和轰鸣的失真中结束了他们的表演。
主唱嘶吼着“谢谢”,声音被巨大的欢呼和口哨淹没。
舞台灯光骤然熄灭,只留下几盏幽暗的安全灯。
短暂的黑暗如同幕间休息,却瞬间引爆了台下更加狂热的期待。
无数手臂高高举起,手机屏幕的光点汇成一片摇曳的星河。
“破茧!
破茧!
破茧!”
整齐划一的呼喊声浪,如同战鼓,一声高过一声,从人群深处爆发出来,迅速席卷了整个仓库,震得铁皮屋顶嗡嗡作响。
“来了!
到我们了!”
大鹏低吼一声,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阿哲深吸一口气,拨片在手指间灵活地翻转了一下,像即将上阵的武士在擦拭他的刀锋。
我将背包和那个旧木盒小心地放在角落一堆杂物后面,只留下那把陪伴多年的吉他。
手指拂过琴弦,感受着那细微的震动,仿佛它们也在回应着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召唤。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如同即将爆发的熔岩。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枷锁,所有的“应该”和“必须”,都在这一刻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彻底撕碎。
“走!”
我低喝一声,拨开沉重的幕布。
追光灯骤然亮起,如同神祇投下的光柱,带着灼人的热度,瞬间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
巨大的欢呼声浪如同海啸般迎面扑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