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来。
防盗门被泼了半桶黄澄澄的东西,“畜生” 两个字用红漆写得歪歪扭扭,像两道淌血的疤。
三楼张婶的脑袋在窗帘缝里闪了一下,接着“砰”地一声,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我掏出手机拍照,闪光灯“啪”地亮起,墙角的黑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去。
裤脚沾着的黄泥巴甩在台阶上,留下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站住!”
我追了两步,那人钻进巷子没了影。
摩托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尾气里混着劣质汽油的味道。
去物业调监控,王经理正跷着二郎腿嗑瓜子,指甲缝里黑泥跟嵌了煤渣似的。
“监控坏三天了。”
他吐出瓜子壳,“修不好。”
我把照片拍他桌上,玻璃台板震得发颤:“人都堵家门口泼粪了,你们不管?”
他突然站起来,肚子上的肥肉抖了三抖:“林默是吧?”
他凑近了些,嘴里的蒜味熏得我后退半步,“净心寺的张老板打过招呼,你再闹,这小区都没你容身的地儿。”
张老板?
我摸出手机搜“净心寺 张万霖”,第一条就是前年的新闻。
照片里的张万霖挺着啤酒肚,跟慧明握手时笑得满脸褶子,标题写着“某地产商捐赠百万修缮古刹”。
去楼下超市买泡面,总觉得后颈窝发凉。
回头看见个穿黑T恤的男人,脖子上纹着条青色的蛇,正低头假装研究薯片。
我故意拐进调料区,脚步声果然跟了过来。
擦肩而过时,他手机没关严实,声音漏出来:“在家门口等着,看他夜里出不出来。”
结账时,收银员大姐往我购物袋里塞了包辣椒面,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里,她压低声音:“那男的问我三趟了,问你住几楼。”
她指节敲了敲台面,“这玩意儿,防身。”
我谢过大姐,抓了一把辣椒面在手里。
出了超市后,脚步声仍然在身后想起,我忍着恐惧,走到道路拐弯处,猛地回头大喊一声:“去死吧。”
我一把把辣椒面撒出去,并一脚踢到他的小腿骨上,只听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我赶紧趁机跑回家中。
凌晨两点,电脑屏幕突然亮了。
匿名邮件,发件人那一栏是空的。
<附件是份扫描件,张万霖的公司和净心寺的合作协议。
“以宗教用地名义拿地,开发后四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