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台上抽烟，苏沐雪正好上来收衣服（他们的教室在顶楼，有时候会把洗好的窗帘晾在天台上），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糖，悄悄放在了他身边，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那颗糖，他一直攥在手里，直到糖纸被手心的汗浸湿。
那是他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感受到的一丝甜。
后来，他被联姻的事情彻底缠住，再也没有见过苏沐雪。
直到临死前，在冰冷的江水里，他才恍惚想起那个女孩清澈的眼睛和那颗带着温度的糖。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一束干净的光，试图照亮他的黑暗。
“我没事。”
白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他对着苏沐雪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让你担心了。”
苏沐雪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瞬间红了，她低下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到白川面前：“这……这是你昨天没来上课的笔记，我帮你抄了一份，你看看能不能用。”
笔记本是很普通的那种，封面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里面的字迹娟秀工整，每一个字都写得很认真，重要的地方还用红笔做了标记。
白川接过笔记本，指尖触碰到纸张的温度，还有苏沐雪不小心蹭在上面的、带着淡淡墨水香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谢谢你，沐雪。”
他轻声说，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苏沐雪的脸更红了，她紧张地捏着书包带子，小声说：“不……不客气，同学之间应该的。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
白川叫住了她。
苏沐雪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白川看着她那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认真地说：“等我出院，请你吃饭，就当是谢谢你的笔记。”
苏沐雪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白川会突然提出请她吃饭。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好的。”
看着苏沐雪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出病房，白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笔记本上，也落在他的脸上，驱散了些许阴霾。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林清菡和江翊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