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他,仓库的另一边突然传来巨响,煤气罐的安全阀爆了。
“往这边扔!”
我看见消防员冲进来,突然抓起旁边燃烧的布料,团成球,往远处的煤气罐扔过去。
顾沉舟立刻拽住赵宏远,往消防栓后面躲。
阿明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芯片的光映在他眼里。
爆炸声响起时,气浪像只大手,把我们往外推。
我和阿明从铁架上摔下来,滚出仓库门口,正好撞在消防员怀里。
顾沉舟扶着门框,手里还攥着那个湿衬衫包,赵宏远瘫在他脚边,没了动静。
我摸出阿明手心里的芯片,碎片还在亮,拼出的星座在浓烟里,像隔着水雾看星星。
“设计稿……”小雅的声音从消防车后面传来,她抱着个铁盒,里面是抢救出来的手稿,边角都焦了。
“没事了。”
我把芯片塞进她手里,“我们赢了。”
赵宏远突然哼了一声,顾沉舟踹了他一脚,“闭嘴。”
衬衫包里的账本碎片,透过湿布料,隐约能看见上面的字。
消防车的水柱冲进仓库,火苗在水雾里挣扎,像被掐灭的烟蒂。
我看着阿明掌心的星座,突然想起外婆说过,碎布拼起来的花,比完整的更经穿。
10我把旧婚纱工装裙挂进橱窗,指尖顺着领口往下滑,摸到裙摆那道歪线时,停住了。
顾沉舟靠在柜台边,手里攥着外婆那把剪刀,铁柄反光扫过我手背。
“你看。”
我把手掌往他面前凑,茧子一层叠着一层,是常年捏剪刀磨出来的。
“以前总钻牛角尖,”我翻过来让他看掌心,最厚的那块茧在虎口,“觉得糟糕的东西必须全剪掉。”
他伸手碰了下我掌心,指尖温度比剪刀柄暖。
“现在呢?”
我转身从针线盒里抽出线,穿针时线头歪了三次,才总算穿过去。
“现在觉得,”我把针往裙摆歪线上扎,线在指间绕了三圈,“留着也挺好。”
针尖戳进布料时偏了半寸,缝出个歪歪扭扭的结,像阿明画崩了的星轨。
“你看这结,”我举着裙摆给他看,新旧线头缠成一团,“难看是难看,但拽拽看?”
他伸手扯了扯线头,结反而收得更紧。
“就像这些茧,”我放下裙子,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磨久了,反而成了靠山。”
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掏出来时屏幕亮着,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