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
她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银白色粉末,“用零号碎片的粉末,筑个能装下所有错位时间的巢。”
我数着墙上的小包,正好三百七十二个,和墙缝的数量一样。
每个小包里都透出微弱的光,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像某种生物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问她时,她突然停下动作,侧耳听着墙里的声音。
“因为我就是从巢里逃出来的。”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墙听见,“我曾经是零号碎片的看守者,后来它们发现我偷偷藏了片雪花,就把我变成了时间的漏洞。”
她撸起袖子,胳膊上除了环形淤青,还有串细密的针孔,每个针孔里都嵌着极小的玻璃珠,和地板上的那些一模一样。
“它们每天都用时间的碎片扎我,让我说出雪花的下落。”
她的指尖划过针孔,珠子弹出来,落在手心,“但它们不知道,雪花早就变成了你的玩偶。”
墙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小包一个个炸开,涌出黑色的雾气,和镜子裂缝里的一样。
这次雾气里伸出无数只手,有的握着钟摆,有的捏着齿轮,都朝着她抓过来。
“快跑!”
她把一把玻璃珠塞进我手里,“这些能让你在时间褶皱里多待三分钟!”
我抓起玻璃珠冲进卧室,身后传来墙皮剥落的巨响。
回头看时,她已经被黑雾吞噬,只留下只挥舞的手,手腕上的淤青在黑雾里闪着青紫色的光,像个正在熄灭的灯笼。
卧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墙的呼吸声消失了。
我摊开手心,玻璃珠里的钟,指针全部指向了三点十七分。
4 旋转的楼梯楼梯是突然出现在客厅中央的。
没有扶手,没有栏杆,只有盘旋向上的台阶,材质像是某种半透明的晶体,踩上去会发出钢琴般的音阶声。
我数了数台阶的数量,九十九级,每级台阶的边缘都刻着个“0”,只是有的正着刻,有的倒着刻。
“这是通往巢的路。”
她坐在第三十三级台阶上,裙摆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色,像用月光织成的。
她的手里拿着那只断腿的玩偶,玩偶的肚子上有个洞,里面空空如也。
“零号碎片不在里面了,它们把它移到了最顶层。”
我踏上第一级台阶,音阶声是“哆”。
第二级是“来”,第三级是“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