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一切。
我约了傅司砚,在我母亲的墓前,做最后的了断。
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傅司砚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准时出现在了墓园。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但看着我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晚晚,你肯见我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卑微的欣喜。
我没有理他,只是将一束白菊,轻轻地,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
“妈,我来看您了。”
我轻声说,“您放心,害了我们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晚晚,”傅司砚在我身后,急切地说道,“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不是人。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
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犯下的错。”
“弥补?”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了。
“傅司砚,你拿什么来弥补?”
“我……你弥补得了,我被你亲手送上手术台,割掉的子宫吗?”
“你弥补得了,我母亲因为你的绝情,而含恨而终的命吗?”
“你弥补得了,我被你毁掉的,这短暂而可悲的一生吗?”
我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
他的脸色,一寸寸地,变得惨白。
“我……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换!”
他突然跪了下来,抓住我的手,眼中,是疯狂的偏执,“晚晚,只要你能原谅我,只要你肯活下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死!”
“死?”
我摇了摇头,抽回我的手。
“太便宜你了。”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他面前。
是我的,胃癌晚期诊断书。
“傅司砚,”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震惊而彻底扭曲的脸,平静地,宣判了他最终的死刑。
“你欠我的,不是一个子宫,是一条命。”
“你这辈子,都活该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永世不得超生。”
他看着那张诊断书,看着上面那“预计生存期不足一月”的结论,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彻底,崩溃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用头,一下又一下地,撞着冰冷的墓碑,“晚晚……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转身,撑开伞,走进了雨幕。
身后,是他那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哭喊。
我知道,这个男人,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