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里的消息。

902的老赵,晚期肝癌,医院说就这半个月的事了,家人昨天却在群里报喜,说老爷子突然能下床走动了,精神头好得惊人,还点名要吃红烧肉。

群里一片“林医生妙手回春”的刷屏。

“老赵?”

我脱口而出。

阿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冷笑的气音。

“不止他。

还有那个出车祸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还有……”它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那个叫妞妞的金毛,被醉鬼们折磨死的。”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妞妞的事我知道。

半年前,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深夜在小区里发疯,抓住老王家养的金毛妞妞拖着跳舞取乐,等老王发现时,妞妞已经遍体鳞伤断了气。

那件事闹得很大,几个年轻人后来经常带着礼物去老王家道歉,老王心软,渐渐也就原谅了。

业主群里提起来,也只是叹息几声“造孽”。

“妞妞……不是意外?”

“它的生命时间还很满,被强行掐断,那种新鲜的、饱胀的生气,是最好的材料。”

阿黄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几个醉鬼,他们身上沾着妞妞最后时刻的恐惧和怨念,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林医生,只需要轻轻一引……”真相带来的寒意尚未消散,深夜,那声音又来了。

笃……笃……笃……沉闷,规律,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韧性。

像是厚重的刀锋反复落在砧板上,又比那更沉,更粘滞。

每一次落下,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末梢。

空气里似乎又弥漫起白天后巷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我猛地坐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声音的源头异常清晰——就在隔壁,林医生诊所的方向。

阿黄早已蹲在窗边,月光勾勒出它绷紧如弓的剪影。

它没有回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开始了。”

“他在干什么?”

我几乎是用气音在问,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拆解。”

阿黄吐出两个字,黄褐色的眼珠在黑暗中死死锁定对面二楼那扇透出微弱光亮的窗户。

“不是处理动物尸体。

是‘零件’……人的。

新鲜的,或者……保存尚可的。”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些“妙手回春”的奇迹画面和老王痛失爱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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