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偶然捕捉到的佛手柑余韵,以及此刻冬日里沉甸甸的未知。
付过了钱,时釉抱着木盒走出修复坊。
寒风立刻裹挟上来,将围巾吹得紧贴在脸颊。
时釉将盒子更紧地抱在怀里,手臂环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桐木盒贴着胸口,传递着一种奇异的、微弱的暖意,仿佛里面那个破碎又被修复的陶器,正缓慢地回温,在冬茧中积蓄着某种力量。
穿过萧瑟的街道,枯叶在脚下发出脆裂的哀鸣。
时釉的目的地很明确:书店。
需要去查看还有几本书逾期未还。
更重要的是——把这个“茧”,这个连接着过去与某个陌生人的信物,归还到它最初碎裂的地方。
路过一家五金店门口,风卷起散落的铜屑,细小的金属颗粒撞击卷帘门,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叮铃”声。
这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时釉的思绪,让时釉无端地、清晰地想起了地铁闸机旁那串空转的铜制齿轮,以及它发出的、如同老式钟表上链般的“咔哒”轻响。
脚步微微一顿。
抬起头,暮色四合,路灯已次第亮起,在冰冷的空气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雾。
书店的轮廓在街角尽头隐约可见,那扇旧橡木门框上的青陶风铃,或许正在寒风中轻轻摇晃。
怀里的木盒贴着心跳,沉甸甸的,像一个裹挟着所有季节秘密与无声呐喊的冬茧。
而通往书店的那段路,在昏黄路灯与深蓝暮色的交界处延伸,寂静无声,却仿佛能听见脚下冻土深处,某种巨大而精密的齿轮,正随着时釉的每一步落下,缓缓啮合,蓄势待发,等待着在某个必然的节点,撞响宿命的金属颤音。
5终章盲暮色已沉,将天空压成一块冷硬的铅锭。
寒风是这座城市冬日唯一的叙事者,它呼啸着穿过高楼峡谷,卷起地上最后几片蜷缩的枯叶,抽打在行人裹紧的衣襟上,发出干燥的脆响。
空气锐利如刀,每一次呼吸都在鼻腔里凝成细小的冰晶。
时釉抱着那个素色的桐木盒,走在通往书店的街道上。
炭灰色的厚呢大衣裹住全身,燕麦色的羊毛围巾拉得很高,几乎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望向街角书店的方向。
怀里的木盒紧贴着胸口,隔着厚实的衣料,传递出一种奇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