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小奶猫细弱而满足的哼唧声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下敲打着凝固的空气。
猫别墅里,那两只被舔舐过的小家伙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在温暖中睡得更沉了。
它们不知道,母亲带着一身疲惫的风雨来过,又带着更深的疲惫离开了。
我慢慢走到门口,冰冷的空气顺着门缝钻进来,带着雨后的潮湿和凉意。
目光落在墙角,那里放着母猫进门时撞翻的羊奶碟子。
白色的奶液泼洒了一小片,此刻正蜿蜒着渗入地砖的缝隙,像一道无声流淌的泪痕。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那微凉的液体,又猛地缩回。
门外,城市夜的低沉嗡鸣隐隐传来,车流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持续的、单调的刷刷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永无止境。
这声音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楼宇、街道,也笼罩着那个消失在网眼深处的、瘦小的灰黄身影。
它要奔向哪里?
下一个垃圾桶?
下一个潮湿冰冷、勉强能蜷身的角落?
还是下一场未知的风雨?
我轻轻关上那扇沉重的防盗门,隔绝了外面湿冷的夜和空洞的声响。
转身回到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猫别墅像一个精致的微缩宫殿,安稳、洁净、温暖。
那些小小的生命在里面无忧无虑。
我蹲在别墅前,隔着透明罩子看着它们。
它们均匀地呼吸着,小小的胸膛起伏,全然不知外面的世界曾有一道怎样决绝的凝视,又经历了怎样一场无声的割舍。
## 猫妈妈的别墅(续)门关上了,隔绝了屋外的湿冷与空洞的声响,也隔绝了那个消失在暮色里的瘦小身影。
客厅里恒温猫窝运作的轻微嗡鸣,和小奶猫细碎满足的呼噜声,此刻却像针一样密密扎在心上。
我蹲在双层别墅前,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透明罩子上母猫留下的最后一点水汽凝成的印痕,那印痕冰凉。
地上,那摊泼洒的羊奶早已干涸,留下浅淡的白色印记,像一块无法愈合的旧疤,固执地烙在浅色的地砖上。
每一次目光扫过,那晚母猫沙哑到撕裂的哭嚎、那双燃烧着绝望与最终沉入死寂疲惫的琥珀色眼睛,还有那条从昂扬到彻底垂落、沾满泥污的尾巴,就无比清晰地撞回来,撞得胸腔闷痛。
我无法假装没看见。
无法假装不知道,在这城市钢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