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冰箱里拿出冻的小鸡和冻鱼,放在一边解冻。
家里有的菜就不用买,我从老夫人的菜单上划掉了几种蔬菜,又添加了葱姜蒜等佐料。
拿去给老夫人看,老夫人说可以。
能洗的菜先洗上,能改刀的菜先改刀。
我正忙碌着,许先生进了厨房,看到桌上的菜单,伸手把菜单拿走:“姐你不用去买,我一会儿让司机送来。”
这倒给我节省时间。
老夫人要做黑白菜,还要做小鸡炖蘑菇,她拄着助步器来到厨房,说干木耳和干蘑菇都在橱柜的最上层。
我踩着凳子上高,老夫人在旁边给我把着凳子。
我笑了。“大娘,你可别把着了,我要是摔着那可就是摔一对。”
大娘被我逗笑。
把木耳和蘑菇分别用盆子泡上,老夫人跟我坐在餐桌前摘木耳,摘蘑菇。
老夫人很兴奋,一边摘菜,一边絮絮地说着。
“黑白菜,就是黑木耳炒白菜,放两块肉丝。我记得有一年我上班,参加同事的婚礼,同事知道我有一窝孩子没人管饭,就用饭盒给我装了满满一饭盒二米饭——高粱米和大米两掺儿的饭——
“那时候大米是细粮,有钱也买不到啊,就粮食本上供应那点儿,二米饭就是好饭了,还给我用饭盒装了一盒黑白菜。
“我拿回家打开饭盒放到桌上,孩子就抢上了,我老儿子更不是个物,抢到怀里不让他二姐吃,我用筷头子敲他的脑袋——”
老夫人笑着,笑出了眼泪。
这些天我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紧,咽唾沫都疼。
开始我以为儿子婚期将至,我着急的,但我儿子的婚礼全权由他和未婚妻筹备,没用我插一下手,我急什么?
后来我明白了,是跟老夫人说话导致我的喉咙疼。
以前每次回大安看望父母,跟父亲大声说话一天,我回来就喉咙疼。
父亲耳背,跟他说话必须可着喉咙喊。
许家的老夫人耳朵也背,虽然没有父亲的耳朵背,但我跟她说话,也得大声说,喉咙才会疼。
许家的灶台上,常年放着一种梨膏糖,是许先生买回来,说他喉咙总是发紧。
老夫人还曾经问我:“你说海生咋整的,喉咙总疼呢?”
她不知道,她老儿子为了跟她说话,天天大着嗓门说。
老夫人为了四个孩子,辛苦一辈子,85岁的高龄,还要给几个孩子做一顿特殊的家宴,全是农家菜,全是过去岁月里的美好回忆。
许夫人和许先生走后不久,有人敲门,是许先生大哥的司机。
司机姓沈,比我大几岁,但一点不显老,很精明强干的样子。我叫他沈哥。
沈哥提上来很多蔬菜,说是大哥农场里现摘下来的。他还提上来一箱饮料,一箱啤酒。
大许先生的农场种的蔬菜都没有上化肥,摘下来的柿子上,还带着几片柿子叶。
我在厨房备料,接了许先生一个短信:“我妈在厨房吗?”
我回:“没在厨房,您找大娘?”
他说:“别惊动我妈,姐帮我个忙,把厨房的所有锅盖都掀开,千万别关上。”
我不解,也好奇,许先生遥控我把所有锅盖都打开是什么原因?就问了一句:“为啥?”
许先生回:“我玩麻将呢,打开锅盖进财。”
我笑出了声。
我将厨房两只大勺的锅盖都打开,还有电饭煲的盖也掀开,汤锅的盖儿、高压锅的盖儿、蒸锅的盖儿,甚至榨汁机的盖儿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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