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钱锁好,顺手拿起桌上那份签了金花名字的合同,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这份合同……操作空间可太大了。
金花阿姨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像抱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路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家。
她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汗水浸湿了她花白的鬓角,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她也浑然不觉。
怀里的旅行袋散发着新钞特有的、淡淡的油墨味,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六十万!
儿子的命!
绑匪要五十万!
还多十万!
够不够?
绑匪会不会嫌少?
会不会撕票?
银行经理的话像鬼影一样在她混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立刻被她强行按了下去——假的!
都是假的!
电话打不通就是证据!
儿子就在绑匪手里!
现在钱凑够了,只差最后一步!
她冲到客厅,眼睛死死盯着墙上那面老旧的挂钟。
滴答……滴答……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下午两点十五分。
离绑匪约定的三点,还有四十五分钟!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坐立不安,在狭窄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焦躁母兽。
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衣角,嘴里无意识地念念有词:“途儿……别怕……妈凑到钱了……妈这就来救你……别怕……”她需要武器!
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武器!
给绑匪钱的时候,万一……万一他们拿了钱还不放人怎么办?
万一他们想灭口呢?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她猛地冲进卫生间,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视着。
拖把?
太长,不好拿!
菜刀?
太显眼,绑匪肯定不让带!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那里立着一把红色的、橡胶头已经有些磨损发硬的老式马桶搋子!
就是它了!
不显眼!
趁手!
关键时候,捅眼睛、砸脑袋……也能顶一下!
她一把抄起那冰冷的搋子杆,橡胶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紧紧攥着,仿佛攥着一根降魔杵。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似乎给了她一丝微不足道的勇气。
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终于逼近了三点。
金花阿姨一手死死抱着那个装着六十万现金、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