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没事儿吧?”何忠贤急切地拉着李瑀上下摸索,查看伤到哪儿。
“我没事儿,快救火!”李瑀拂开何忠贤,着急道。
“水、水!快用水浇灭!”何忠贤确认主子没事儿,才抓起树枝往扑打火势。
“快,水来啦!“柳氏端着只剩半盆的水跑来,
何忠贤抢过,朝屋檐上一泼,火势顿了一下,冒出一股水汽,又继续燃烧,“还要,快!”
“这火怕是灭不掉!把屋里的东西抢出来要紧!”柳氏看后屋檐烧了大半。
这五月的天,破旧的茅草屋。火势一起,止不住,一个木盆能端多少水?
“对,赶紧把东西抢出来!”林木匠几人觉得有理。
七手八脚将东西搬出来,屋檐上刚挂上的野兔、麂子肉也取下。
好在东西不多,三两趟便搬完。
众人擦把汗,又在老屋周边割出隔离带,免得火势蔓延。
旁边楠竹、青冈柞全搬开,
此时,茅屋火势冲天,烈焰灼人。
里面铺床用的树枝、枯叶,加剧了火势。
半个时辰后,茅草屋燃尽,火才渐渐熄灭,只剩下烧焦的残垣断壁。
新搭的茅厕也一并给烧了,与茅草屋紧邻。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李瑀垂着头,懊恼不已。
身上烟熏火燎,衣袍被火撩了,烧出不少破洞,狼狈不堪。
本想取个巧,却不想把家烧了,差点儿把妻儿烧死,自己咋就这么笨?什么都做不好?
沈新月抱着孩子,坐在树下,望着手足无措的丈夫,她也不知该说啥。
良久,叹口气,“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家都饿了,做饭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通忙活,早过了饭点儿,大家饿的肚子咕咕叫。
“穿上!”柳氏翻出秋衣给沈新月披上,产妇不能吹风、不能受凉。
林木匠从荒地的灰烬中扒拉出烧熟的兔子。
见李瑀沮丧地坐那儿,坐月子的产妇默默抱着婴孩,脸色苍白,人瘦得如同纸片,还有一个大脑袋的瘦弱幼童。
不舍地看看香喷喷的烤兔肉,又看看妇孺,艰难开口,“吃吧!”
其他工匠目光灼灼盯着烤肉,咽了咽口水,没吱声。
“不用!我们有,再等会儿便能吃上!你们辛苦一上午,早饿了,快吃吧。
吃完麻烦你们搭几个窝棚,工钱该多少是多少,结算时一块儿。”沈新月苦涩笑了笑。
本该是新房动土的吉日,乐极生悲,老房子给烧了。
“大娘子客气,反正我们也要搭窝棚,顺手的事儿,不必算工钱。”林木匠心软道。
天皇贵胄,流放到这里,一把火,落脚的地方都没了,真可怜!
“谢谢!”沈新月没心思争执,结算时多给些便是。
为赶时间,柳氏在空地上简单熬了一锅茄子糙米粥。
工匠们帮了大忙,柳氏将茄子分了一半给他们,还给了几颗粗盐。
粗盐颗粒大,咸而苦涩,比细盐便宜,一般穷人极少舍得买,多用醋布。
这几颗粗盐礼不轻。
林木匠婉拒,主家刚遭遇不幸,还反过来送礼,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拿着吧,若不是几位壮士相助,这些东西只怕得化为灰烬!”柳氏劝道。
李瑀眼皮子缓缓抬起,看向柳氏,这话好扎心!
“那、多谢柳娘子!”林木匠这才欢喜收下。
柳氏给沈新月的菜粥里偷偷加了勺红糖膏,红糖的清甜香气散出。
括儿默默嗅了嗅,懂事的没问,那是给母亲补身子的。
简单用过膳,看天色,应该是申时,工匠们开始搭窝棚。
先搭了一个宽大、可容两个人的,用竹子绑扎一张四尺宽的床,铺上枯枝、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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