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风光。
更多时候,皇帝只是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翻着书卷,或是批阅奏章。
苏晚则守在小炉旁,安静地煮她的药茶。
药气氤氲,无声地流淌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又像一种旁人难以企及的默契。
“陛下若嫌苦,可以加些蜜。”
她曾将一盏刚煎好的双花饮递过去,语气平静无波。
萧彻接过来,看也未看那盏清亮的褐色汤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不必。”
他仰头,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甚好。”
那一刻,苏晚才惊觉,这男人眼中的探究从未散去,只是藏得更深。
盛宠之下,是无穷的暗箭。
苏晚成了众矢之的,尤以秦贵妃为最。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荣宠被一个“药罐子”截断,嫉妒和怨毒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流言如毒藤般疯狂滋长,苏贵人乃妖魅所化,用药香蛊惑圣心;苏家罪人之女,心怀叵测隐藏宫中;更有甚者,直指她以药行巫蛊之事……一道道弹劾苏家的奏章也悄然递到了御前。
风刀霜剑步步紧逼。
苏晚知道,秦贵妃的耐心已到了极限,下一场风暴,必是雷霆万钧。
宫宴那夜终于到来。
为庆贺北疆大捷,宫内张灯结彩,笙歌鼎沸。
苏晚穿着贵妃“特意”为她备下的那件过于华丽、几乎不合身的宫装。
坐在灯火辉煌的大殿中,像一个被强行塞进水晶瓶里的异类,浑身不自在。
脂粉香气、酒菜气息和各种熏香混合成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浊流,几乎要将她身上那点微弱的药气彻底淹没。
萧彻高踞主位,面色如常,接受着臣下的敬贺。
秦贵妃端坐在他身侧,盛装之下,容光绝世,巧笑倩兮,眼神却时不时如冰冷的蛇信,舔过下首的苏晚。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乐师奏起新曲,舞姬彩袖翩跹。
秦贵妃盈盈起身,捧起一只精致的玉壶与配套的玉杯,袅袅娜娜地行至御座前。
“陛下。”
她声音婉转如莺啼,带着恰到好处的妩媚。
“此乃臣妾娘家特地从南地寻来的‘玉露春’,窖藏足有二十年;清冽甘醇,最是解乏提神,臣妾……斗胆,恳请陛下品鉴。”
她眼波流转,有意无意地扫过苏晚的方向,指尖在玉壶壁上轻轻一点。
侍立在侧的内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