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再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包括那个被她的举动彻底点燃怒火的宋砚。
她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地上那片奶油污秽,踩着那双沾了少许污渍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宴会厅紧闭的鎏金大门走去。
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绝的“嗒、嗒”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像是在为这场荒诞的婚姻敲响最后的丧钟。
她的背影挺直而单薄,却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凛冽,生生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劈开了一条决绝的裂缝。
宾客们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刚刚被当众羞辱、此刻却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反击的女人。
震惊、不解,甚至…一丝微不可查的忌惮,取代了之前的鄙夷。
宋砚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林晚决然离去的背影,那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脚边那份离婚协议书,像一记无声却无比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猛地一脚踢开脚边一块碍事的蛋糕残骸,奶油飞溅上他昂贵的西裤裤脚,他却浑然不觉,眼神阴鸷得吓人。
那份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对他掌控一切的绝对权力的最大嘲讽。
林晚的手终于握住了冰凉的鎏金门把手,用力一拉。
门外夜晚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带着一种久违的自由气息。
她没有回头,一步踏了出去,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繁华与冰冷彻底关在了门内。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所有惊愕、愤怒和探究的目光,也隔绝了她与宋砚之间那不堪回首的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