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冰冷变得有些麻木,只有胃里火烧火燎的空洞感越来越清晰。
那些彩色弹幕,不知疲倦地刷着。
从最初的热情“劝降”,到后来渐渐掺杂了别的。
这孩子真倔,坐多久了?
一个小时了吧?
建国爸爸能撑住吗?
赌一包辣条,爸爸在门后面急得转圈圈了!
妈妈肯定哭得眼睛都肿了!
美琳姐姐……呃,可能在刷手机?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冷笑。
转圈圈?
眼睛哭肿?
为了我?
为了这个刚刚被他亲手赶出来的“不孝女”?
胃部的抽搐一阵紧过一阵。
饥饿感像无数只小爪子,在胃壁上抓挠。
再这样坐下去,我可能真的会冻僵或者饿晕在这冰冷的楼道里。
那些弹幕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状态。
哎呀脸色好白!
是不是冻坏了?
快起来活动活动啊!
建国爸爸!
建国爸爸你开门看看啊!
你小女儿要冻死了!
急死我了!
这什么爹啊!
面子比女儿重要?
前面的别瞎说!
建国爸爸是傲娇!
是爱在心口难开!
爱在心口难开?
我慢慢抬起头。
眼前一阵发黑,缓了几秒才重新聚焦。
那扇防盗门,依旧沉默地关着。
猫眼那里,深黑一片。
没有任何光线透出,也没有任何动静。
死寂。
像一堵隔开两个世界的墙。
那些弹幕还在焦急地刷着,替门后的人描绘着根本不存在的焦灼。
替赵建国辩解着所谓的“傲娇”。
一股冰冷的、带着尖锐棱角的东西,猛地从心底那片荒芜的空洞里生长出来。
扎得人生疼。
是恨吗?
还是更深、更沉、更无望的东西?
我撑着冰冷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双腿因为久坐和寒冷,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针刺一样的麻痒感从脚底一直窜到膝盖。
我咬着牙,忍着那股不适,慢慢活动着几乎冻僵的脚踝和膝盖。
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带来一阵难耐的刺痛。
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
是要去敲门了吗?
太好了!
建国爸爸!
准备好你的礼物和台阶!
对对对!
傲娇爸爸快开门!
弹幕瞬间又兴奋起来。
我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它们似乎笃定了我的屈服。
笃定了我会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回到那个刚刚施暴的“家”。
就为了一条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