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嘶鸣,紧接着是无法控制的剧烈干呕。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
周围的一切声音——惊呼、议论、刺耳的闪光灯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只有沈砚那句平静的宣告,还有眼前那朵刺目的茉莉花,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里。
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根支撑的稻草,身体软软地晃了晃,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林小姐!”
“快!
叫救护车!”
混乱的惊呼声在她耳边炸开,却又迅速远去。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深渊前,她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沈砚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搂着他温婉的未婚妻。
他的目光似乎在她倒下的方向停留了一瞬,但那眼神里,没有关切,没有紧张,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俯瞰尘埃的漠然。
冰冷。
无边无际的冰冷,彻底将她吞噬。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近及远,带走了展厅里最后一丝混乱的痕迹。
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清理了地面散落的文件和请柬,悠扬的古典乐重新流淌在空气中,宾客们脸上的惊愕迅速被得体的微笑和新的谈资所取代。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不过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酒会继续进行。
沈砚依旧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从容地应对着各方或试探或恭维的言语,脸上的笑容温和而疏离。
苏晴安静地陪在他身侧,偶尔低声与他交谈几句,姿态默契而和谐。
直到夜深,宾客散尽。
巨大的展厅只剩下璀璨的灯光和艺术品的静默。
沈砚没有立刻离开。
他独自一人,缓缓踱步到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在冬夜里闪烁着冰冷的光。
苏晴拿着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轻轻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
“还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真切的关心。
沈砚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的夜色里。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都处理好了。”
苏晴的声音很平静,“余辰那边,警方已经介入。
证据链很完整,他跑不掉。
林小姐……刚医院那边来了消息,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暂时性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