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书房,依旧弥漫着父亲生前最爱的雪茄烟味,混合着皮革和旧书的味道,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那张宽大的皮质转椅空着,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我们三人分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泾渭分明。
林婉容的眼眶依旧泛红,拿着手帕轻轻按着眼角。
沈明薇则坐得笔直,下巴微扬,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志在必得。
我则靠在最远的单人沙发里,目光平静地落在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上,仿佛即将宣读的与我无关。
张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密封的文件,当着我们的面拆开,用他那特有的、不带感情色彩的平稳声调开始宣读:“立遗嘱人:沈国栋……本人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位于市中心的沈氏集团股份、名下所有房产(含沈宅主宅)、银行存款、股票基金、车辆及收藏品等,在本人去世后,做如下分配……”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婉容停止了啜泣,沈明薇屏住了呼吸。
“第一,位于城西槐树巷的老宅一套,产权归长女沈未晞所有。”
槐树巷?
那是我母亲生前住过的、父亲发家前的老房子,后来一直空置着。
很小,很旧,但承载着我童年仅有的温暖记忆。
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像被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中。
张律师继续念道:“第二,本人名下银行存款的百分之十,归长女沈未晞所有。”
百分之十?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沈国栋的银行存款是个天文数字,百分之十也足够普通人几辈子衣食无忧,但比起他庞大的商业帝国,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果然,在他心里,我始终是那个需要“打发”的外人。
“第三,”张律师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婉容和沈明薇,她们的身体明显绷紧了,“沈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沈宅主宅、其余所有房产、存款、股票基金、车辆、收藏品等,全部归次女沈明薇继承……”沈明薇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她甚至没忍住,轻轻“啊”了一声,随即又立刻捂住嘴,但眼里的光芒亮得惊人。
林婉容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她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