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留活口了。
我不愿。
可我不能袖手旁观。
刑部的人很快就出发了,我一狠心,带上几个心腹,赶在刑部的人到之前去了萧府。
我永远也忘不掉年年看着我绝望的眼神。
从此再无人唤我阿辞。
他不相信,为什么我会对萧府下手。
除了年年,萧府七十余口人都下狱了,他阿爹阿娘被带走前,及冠礼刚举行到一半,还未来得及亲手给他束上发。
他后来一直都是随意地散着头发,或者简单扎起来。
怪我。
之前他给我的婚书,我其实偷偷打开看过一眼,可我不敢也不能留,一并扔进香炉里烧了。
烧剩下的灰,我趁没人注意盛了出来,放进锦盒里,藏在书架上。
也算是见证。
不知道我若想让年年再写一封,又得哄多久?
还是不要了。
我知道这三年,他一定恨极我了。
可是我后来又发现,陛下一开始就没想过放过年年。
萧家立下的战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帝心难安,想要斩草除根。
哪怕萧家儿郎战死沙场无数,个个一身忠骨。
所以我滥用私权让年年去了北疆。
那里天高皇帝远,陛下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
但我低估了陛下急切地心思,年年刚到北疆就病倒了。
顾不得堆积成山的公务,我带着药方和郎中,连夜私服去了北疆。
给他喂完药,看着滚烫的额头终于冷下来,我松了一口气,又在他醒之前离开了。
我不敢见他,我亏欠他太多。
3陛下要杀年年,也要杀我。
但我没死成。
什么鸩酒都是吓唬人的,里面掺的是些别的毒药,毒不死人,最多半残。
太医说我命硬,毒伤箭伤烧伤愣是熬了过来。
可惜以后这双手再也拿不起剑了。
陛下碍于遗诏不敢杀我,只罢黜了我首辅之位,贬去守皇陵,终身不得出皇陵半步。
也罢。
年年带着虎符回到北疆,有三万铁骑在,安全了。
4听说皇帝死了。
皇陵人人自危,无人看守,我趁乱溜了出去。
我看见谢府原址的不远处突然多出一株梨花树和一座衣冠冢,心下觉得有趣,上前采了两朵梨花。
这时脚步声传来,我连忙躲在树后。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人正是萧祈年。
我听着他在树下嘀嘀咕咕的,这才知道在他眼里,我原来死了。
许是把大火那天连累的小宫女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