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块破布一样滚到山脚下,浑身是血,最终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鹤辞在冰冷的雨水中醒来。
他躺在血泊里,周围空无一人。
整个墓园的工作人员都像是被下了禁令,没有人敢靠近他。
肋骨可能断了,右腿完全使不上力,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雨水混着血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他咬着牙,一点一点地爬向最近的栏杆。指甲抠进泥土里,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终于,他抓住栏杆,颤抖着站了起来。
一步,两步……
鲜血顺着裤管滴落,在雨水中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等他艰难地去到医院处理伤口,又回到江家时,已经是深夜。
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知鸢和江稚妤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知错了吗?”江稚妤冷声问。
江鹤辞麻木地点头:“嗯。”
“以后还敢吗?”
他摇头。
两人这才满意地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江鹤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璟雲的生日宴那天,他被强行拉去参加。
宴会在豪华游轮上举办,水晶灯折射着璀璨的光,香槟塔在宴会厅中央熠熠生辉。
江鹤辞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舞台中央光彩夺目的璟雲。
林知鸢正蹲在地上,为他穿上全球限定的高定皮鞋;江稚妤站在一旁,亲手为他戴上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腕表;宾客们举杯簇拥着他。
恍惚间,江鹤辞想起了从前。
他从小到大的生日宴都是在这艘游轮上举办的。
那时候,林知鸢会为他放下所有工作,亲手布置整个宴会厅;江稚妤会为了他的一句“想吃城西那家的蛋糕”,连夜驱车跨越大半个城市;父母会骄傲地向所有人介绍:“这是我们最疼爱的儿子。”
而现在,他像个透明人一样躲在角落,连侍者递来的香槟都会刻意绕过他。
“下面,让我们为璟雲先生点燃生日烟花!”
司仪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