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摆脱了所有的阴霾。

这是她为自己编织的唯一能带来一丝慰藉的想象。

她宁愿相信这个,也不敢去触碰那个关于白色药瓶和烧烤摊后厨眩晕的、冰冷刺骨的真相。

直到毕业季来临。

喧闹的告别,飞扬的彩色纸屑,同学录上密密麻麻的签名和祝福。

空气中充满了离别的伤感和对未来的憧憬。

毕业典礼结束的那个下午,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

苏晚抱着装满书本和杂物的纸箱,最后一次慢慢走过那条熟悉的银杏大道。

树叶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湛蓝的天空,透着一种苍凉的诗意。

她走到学校传达室,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件。

“苏晚?”

传达室的老大爷推了推老花镜,从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信封,“有你的信,放这儿好几天了。”

信封上没有邮票,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用黑色钢笔写的、力透纸背的两个字——“苏晚”。

那字迹,干净、锋利,带着一种熟悉的沉静感,像刀刻一般印在苏晚的视网膜上。

她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巨响。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手脚一片冰凉。

她几乎是颤抖着,接过了那个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信封。

阳光透过光秃的银杏枝桠,在她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

周遭毕业生的喧闹声、告别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潮水般退去,世界只剩下她和她手中那个冰冷的信封。

程野。

是他。

5 信纸背面的银杏季世界寂静无声。

苏晚抱着纸箱,僵立在传达室门口。

午后的阳光炽烈,穿过光秃秃的银杏枝桠,在她身上投下细碎而晃动的光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怀里的纸箱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装着整个凝固的时空。

她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右手那个薄薄的白色信封上。

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信封的触感异常单薄,却又蕴含着千钧之重。

那力透纸背的“苏晚”二字,像烙印,灼烧着她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空无一人的教室的。

毕业的喧嚣早已散去,桌椅凌乱地摆放着,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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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