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我们没有一丁点那个意思,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我们是为了你和宝宝好,只是让你起来吃点饭,醒一会儿神就起来啊。”
沈葵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丢在迟母身上,阴着脸光着脚下床走去飘窗边。
在迟母的惊呼下坐上三楼窗台。
她披散着一头长发横坐在窗台上,嘴角漾出一抹冷笑,“为了我和宝宝好?你们全部都是为了孩子!“
她戳着自己的小腹,冷声质问:“我凭什么为了他耽误自己睡觉?这样好了,我跳下去把孩子弄死,反正我烂命一条,大家好聚好散,好不好?”
迟郁凉端着早餐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要跳窗的场面,纤薄的身子跨在窗台上,栗色长发被风吹起,吓的魂都飞了。
“沈葵,你冷静一点。”
沈葵抄起手边的多肉小盆栽砸过去,面目狰狞,“我冷静不了,我就想睡个觉有什么错!”
迟母双眼泛红,平日里的优雅女强人第一次犯了急,“你别冲动,我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只要你下来想干什么都行。”
迟郁凉放下餐盘,拉着迟母出门:“您先出去,我会哄她。”
迟母不放心,“我来吧,我惹的她,谁知道她怀个孕情绪怎么这么不稳定,小时候也没这样啊。”
当时迟母还把沈葵做癫事归咎于怀孕影响了她的心情。
“我会劝她下来,不会有事。”
迟母知道儿子做事稳重,也怕沈葵看见她情绪激动,擦了眼角的泪离开。
卧室门关上,房间里只剩沈葵和站在不远处的迟郁凉。
他攥紧手指,努力放稳声音,“你要怎么样才能下来?”
沈葵气已经消了,就想闹他,折磨他,环胸冷笑:“你妈惹了我,母债子偿,嗯……你跪下来求我怎么样?”
“你求我,我就带着你的种下来。”
可谓把人的尊严放在脚下踩。
男儿膝下有黄金,让在外面风光月霁,矜贵寡言的迟博士下跪,放在研究所里绝对匪夷所思。
然而沈葵根本不给他劝说的机会,开始倒计时。
“五。”
她一条腿伸出窗外。
“四。”
她挪动另一条腿,伸出窗外。
“y……”
“咚”的一下,伴随着她清甜的声音完全发出来,膝盖落在实木地板上发出闷声。
最是固执、最是清高孤傲的迟郁凉,在这一刻,完完全全臣服在她面前。
他脊背挺的笔直,双膝微微分开,冷郁的目光仰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