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拖着我。
往外走。
我还在喊。
喊得声嘶力竭。
“他是鬼 ——!”
“你们都被他骗了 ——!”
走过沈砚身边时。
我停下挣扎。
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爹爹。”
“这出戏。”
“好看吗?”
他的手。
攥成了拳。
指节泛白。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被拖出大堂的那一刻。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炉清心香。
烟。
散了。
从今天起。
我心里的话。
一句都不会再让他听见。
沉默。
才是最狠的刀。
我要一点点。
用它凌迟了他11我坐在窗前。
绣花。
针脚密得像网。
他又来了。
辰时三刻。
分毫不差。
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不说话。
就看着我。
像在等什么。
我手里的针。
突然扎进肉里。
血珠冒出来。
心里的话。
像开闸的水。
“那夜在东厂。”
“提督的手。”
“像枯树皮。”
“刮得我脖子疼。”
他的手指。
动了动。
攥紧了扶手。
我继续。
声音更狠。
“北狄使臣有狐臭。”
“他扯我头发时。”
“我真想咬断他的喉咙。”
他喉结滚了滚。
脸色发白。
“首辅老得掉牙。”
“他给我灌药时说。”
“沈大人收了钱。”
“就得懂事。”
他猛地站起来。
又坐下。
指节泛白。
我抬头。
笑了。
给他续茶。
“爹爹。”
“茶凉了。”
他没喝。
眼睛盯着我。
像饿狼。
这样的日子。
过了一个月。
我每天给他 “放” 这些。
像喂狗。
一点点扔骨头。
他从冷笑。
到沉默。
再到……夜里。
我听见院外有脚步声。
是他。
在徘徊。
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还不恨……今日为何不说了……”我捂嘴。
笑出了声。
成了。
他上瘾了。
上了我恨的瘾。
第二天。
我没给他任何 “料”。
心里空空的。
像死了一样。
他坐了一个时辰。
走了。
背影有点晃。
夜里。
脚步声又来了。
更急。
“说啊……骂我啊……你哑巴了?”
第三天。
依旧。
他来时。
眼底有红血丝。
像熬了夜。
坐了半个时辰。
突然问。
“今日。”
“没什么想说的?”
我抬头。
一脸无辜。
“爹爹想听什么?”
“女儿给您讲《女诫》?”
他的脸。
青了。
夜里。
他没走。
就在院外站着。
一站到天明。
第四天。
我主动去找他。
他在书房。
对着账本。
眼神涣散。
“爹爹。”
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