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般的撞击感从身体下方传来!
身体本身被强大力量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平面上!
砰!!!
物质感官风暴彻底恢复!
冰冷!
坚硬的平面紧贴后背!
刺鼻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淡淡血腥气猛灌鼻腔,直冲大脑!
喉咙火烧火燎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吸入滚烫砂砾!
肺部疯狂抽搐,无形大手死死攥住挤压,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带来撕裂痛苦!
胸腔深处发出破损风箱般的“嗬…嗬…”抽响,干涩嘶哑,带着血沫翻滚!
四肢百骸被沉重滞涩感占据,僵硬酸痛,每一块肌肉都在哀鸣!
耳畔被尖锐持续的高频嗡鸣占据!
如同无数烧红钢针插在鼓膜深处搅动!
视觉最后恢复。
生理性泪水涌满眼眶,视野模糊摇曳散乱的色斑。
强烈的、冰冷的白色光晕在头顶炸开,无数方向放射无法逼视的射线。
心脏在剧痛胸腔里狂跳不止!
失控的引擎!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破碎咽喉和灼伤肺部。
我还活着?
被蛮横拽回伤痕累累的躯壳?
意识在巨大感官冲击下痛苦翻滚、凝聚、重组。
剧痛占据全部感知。
尖锐背景嗡鸣减弱一点点。
勉强分辨其下混杂的嘈杂:仪器规律的“嘀…嘀…”声。
急促、带着电音的呼吸机泵气声。
橡胶鞋底在光滑地面快速摩擦拖沓。
混乱模糊、语速极快的喊叫,中年男声焦躁疲惫:“……氧饱和度拉不上来!
刚才波动怎么回事?
……”稍远些、沙哑声音回应。
“……继续观察!
心率稳住了……”声音碎片裹挟刺鼻消毒水味,塞入重启的感官。
剧烈咳嗽压制不住。
“咳——!
咳咳——呕……” 撕裂喉咙般的剧痛中,滚烫腥咸的东西涌上喉头,涌出口腔!
血液混着胃液药渣!
粘稠温热液体顺嘴角淌,沿颈侧流到冰冷表面(病床?
治疗台?
),呛进鼻孔引发更剧烈窒息性咳嗽喷溅!
身体在求生本能下剧烈弹动抽搐!
像被丢在岸上的鱼!
“别动!
别乱动!”
年轻女性声音极近响起,贴着耳朵喊,强行压抑惊慌,“固定带!
固定带压好!
心电又乱了!”
一只戴橡胶手套、冰凉的手按在前额,力量很大,不容置疑,将头部死死固定在冰冷平面上。
手套表面沾着滑腻液体。
模糊晃动视野里,大片炫目白色光影上方,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