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虚掩的门。
那瞬间的气场变化快得惊人,从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到进入绝对防御状态的猛兽,只用了零点一秒。
乔薇猝不及防获得自由,踉跄一步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息,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他捏出的红痕。
她也听到了那声异响,心脏再度悬起——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顾宴瑾没有看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扇门上。
他无声地移动,脚步轻得像猫,周身散发出一种乔薇在监狱里都极少感受到的、凝练的杀气。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靠窗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着酒店侍应生制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似乎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身体猛地一僵,迅速直起身转过头,脸上带着被抓包的惊慌。
“对、对不起,先生!
我……我是来送醒酒茶的,刚才不小心把托盘掉地上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指了指旁边小几上打翻的托盘和杯子。
顾宴瑾的目光极快地在侍应生脸上、手上扫过,然后落在他刚才摸索的地面——一个亮闪闪的金属扣子躺在那里,似乎是制服上的配饰。
“出去。”
顾宴瑾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比刚才对待乔薇时更冷。
“是,是!
马上走!”
那侍应生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捡起扣子,看也不敢看顾宴瑾,低着头快步从顾宴瑾身边溜了出去,甚至没注意到外面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
房门被轻轻带上。
套房里重新恢复寂静。
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顾宴瑾依旧站在卧室门口,背对着乔薇,肩膀的线条绷得很紧。
他没有立刻转身,似乎在平息着什么,又或者在判断着什么。
乔薇靠着墙,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刚才那一瞬间的顾宴瑾,陌生得让她心悸。
那不是顶流明星,甚至不像一个普通的罪犯。
那种瞬间迸发的、对危险极度敏锐的感知和近乎本能的防御反击状态……是经过特殊训练、长期处于高危环境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他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侍应生”……顾宴瑾缓缓转过身。
脸上的冷厉已经消失,又挂上了那种慵懒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打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