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嚎啕大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做手术,也不会……不关你的事。”
他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抬起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
可举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下。
“林昭昭。”
他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快死了。”
“你能不能,再骗我一次?”
“骗我说,你爱我。”
我的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
我握住他冰冷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我爱你,季宴臣。”
“这一次,不是骗你。”
“是真的。”
他笑了,那笑容,苍白又满足。
“真好。”
他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
“我信了。”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11.季宴臣的葬礼,办得很低调。
来的人不多,都是些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我以他妻子的身份,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站在最前面。
没有人质疑我的身份。
因为在法律上,我们还没有离婚。
权叔把一个盒子,交到我手里。
“这是先生留给你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日记,还有一把钥匙。
我翻开日记,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第一页,是他遇到我那天。
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女人。
她叫林昭昭,眼睛很亮,像星星。
她说她爱我,可她的眼神,太冷静了。
我知道,她另有目的。
我很好奇,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日记里,记录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知道我在演戏,却心甘情愿地,当一个观众。
他会因为我笨拙的关心而心软,会因为我无意间的触碰而心动。
他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沉沦,一边,又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
她说,等我站起来,就再办一次婚礼。
我的心,乱了。
我好像,爱上她了。
我决定,把季氏一半的股份给她。
我想给她,我能给的一切。
或许,她一开始是假的,但只要最后是真的,就够了。
我看到了他手术前的那天。
明天就要手术了,我很怕。
不是怕手术失败,是怕,她会离开我。
如果,她只是为了任务呢?
不,不会的。
昭昭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