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的时候,是一家人?”
“景年!
你……”张桂芬被她噎住,随即又哭嚎起来,“妈那也是没办法啊!
妈也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默默!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妈吗?
你就非要闹得家破人亡吗?
默默要是坐牢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啊!
你忍心吗?”
“忍心?”
苏景年轻轻地笑了,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为什么不忍心?
你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对婚姻所有的期待,现在却要我忍心?
张桂芬,收起你这套虚伪的把戏。
法院见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按下了录音保存键。
看着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的界面,苏景年只觉得一阵反胃。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想的不是忏悔,不是弥补,而是用这种廉价的眼泪和道德绑架,妄图让她心软?
真是可笑至极!
她将这段新的录音也发给了秦律师。
三天后,京城某区人民法院。
苏景年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脸上化了淡妆,遮掩了眼底的疲惫,只留下拒人千里的冷艳。
她坐在原告席上,背脊挺直,像一株迎霜傲雪的青竹。
旁听席上,傅时钦坐在角落,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姿态闲适,仿佛只是来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演出。
他的目光偶尔掠过苏景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被告席上,陈默脸色灰败,眼下一片青黑,显然这几天过得极其煎熬。
他不敢看苏景年,眼神躲闪。
张桂芬坐在他旁边,一脸焦躁,时不时恶狠狠地瞪向苏景年。
庭审过程,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秦律师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将一份份铁证如山般呈上法庭:银行流水清晰显示巨额资金流向陈默及其关联账户;陈默任职公司提供的财务审计报告,坐实了他挪用公款的罪名;林薇离岸公司的注册文件和资金往来记录;最致命的,是那两段录音——病房里,陈默亲口承认利用苏景年,骂她“钱多人傻”、“活该被利用”、“该退场了”。
电话里,张桂芬声泪俱下地“求原谅”,字字句句都是对过往恶行的变相承认。
当陈默那充满算计和恶毒的声音通过法庭的音响设备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空间里时,旁听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