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嬷嬷,也有像我这样,在宫里耗尽了最好年华的女子。
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即将归家的期盼与茫然。
内务府的官员和太监们板着脸,拿着厚厚的名册,开始一个个唱名,核对身份,发放路引和一个装着些许碎银和铜钱的灰色布包。
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
终于轮到我了。
“姓名?”
负责登记的太监头也不抬,声音平板。
“奴婢黎穗禾。”
我赶紧回答,递上掖庭局发的腰牌。
“黎穗禾……”太监翻着名册,手指划过一行行名字。
翻了一页,又翻一页。
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掖庭局的?”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眼神带着审视。
“是,是奴婢。”
我紧张地点头。
他又低头翻名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里嘀咕着:“奇了怪了……掖庭局……黎穗禾……怎么找不着呢?
名册上好像没你这号人啊?”
嗡!
我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冰凉。
名册上没有我?!
怎么会?
昨天管事姑姑明明念了我的名字!
“公公……您……您再仔细看看?
昨天管事姑姑念名册,是有奴婢的……”我急得快哭了,声音发颤。
“管事姑姑念的有?”
太监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转头问旁边另一个负责记录的,“小顺子,掖庭局名册你核对的,有个叫黎穗禾的吗?”
那个叫小顺子的太监也凑过来,两人一起翻看那本厚厚的名册。
“黎穗禾……黎……”小顺子嘴里念叨着,手指划过,“掖庭局……哦!
在这儿呢!”
他指着名册最末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用很小的字添了一行,“掖庭局粗使宫女黎穗禾,年二十,入宫五年……咦?
这字迹像是后添的?”
第一个太监凑过去看了看,恍然大悟:“哦!
想起来了!
昨儿个快收工了,高公公身边的小德子跑过来,说漏了一个,让添上,就是这名儿!
当时忙晕了头,随手就添后面了!”
他抬起头,不耐烦地对我挥挥手:“行了行了,算你走运!
腰牌拿来!
按手印!”
巨大的失重感后是狂喜!
我颤抖着递上腰牌,在名册上按下鲜红的手印。
一个沉甸甸的灰色布包塞进我手里。
“拿好了!
这是你的路引和盘缠!
出了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