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被萧彻拽着,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狂暴怒意和那几乎要捏碎我骨头的力道,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救了我?
他刚才……好像很紧张?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混乱。
回到行宫,萧彻直接把我拽进了他的寝殿。
他把我按在椅子上,对着外面吼:“太医!”
很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连滚爬爬地进来。
“给她看伤!”
萧彻指着我的脸和手臂,语气不容置疑。
太医战战兢兢地过来,仔细检查了我脸上和手臂上那些微不足道的刮伤,小心翼翼地说:“回陛下,沈才人只是些皮外伤,敷点药膏,几日便好,无甚大碍……无甚大碍?!”
萧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流了这么多血,叫无甚大碍?!
你眼睛瞎了吗?
给朕用最好的药!
要是留下一点疤痕,朕摘了你的脑袋!”
太医吓得“噗通”跪下,连连磕头:“是是是!
老臣糊涂!
老臣这就开最好的生肌玉容膏!
保证不留疤痕!”
他连滚爬爬地去开药了。
我坐在椅子上,彻底懵了。
看着萧彻因为那一点点血痕而暴跳如雷的样子,看着他因为太医一句“无甚大碍”就要摘人脑袋……这太反常了!
完全不像他!
他……他该不会真的……有点在乎我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
怎么可能!
他是暴君!
他杀人如麻!
他只是……只是不想我死得太快?
或者觉得我要是死了,就没人能提供“心声”供他“解闷”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他到底想干嘛?
一会儿要杀我,一会儿又救我?
还发这么大火?
神经病啊!
喜怒无常!
莫名其妙!
搞不懂!
烦死了!
萧彻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背影僵直。
我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寝殿里一片死寂。
只有太医开药方时毛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药很快送来了。
萧彻转过身,脸色依旧阴沉,但眼神似乎平静了一些。
他盯着我,命令道:“自己上药。”
我赶紧拿起那盒散发着清香的玉白色药膏,挖了一点,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涂。
药膏凉丝丝的,很舒服。
萧彻就站在几步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