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仔细检查了沈亦辰的瞳孔、肢体反应,甚至用棉签轻轻刺激了他的眼角。
除了那滴泪,没有任何其他异常反应。
沈亦辰的身体,依旧像过去七年一样,对外界刺激毫无自主反应。
那滴泪,像是一个残酷的玩笑。
“晚星,你冷静点。”
顾承泽的声音异常沉重,他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很冷静!
我很冷静!”
苏晚星急促地呼吸着,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混合着巨大的喜悦,“他明明哭了!
你看到了!
这不是反射!
是不是?”
“晚星!”
顾承泽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忍,“你听我说!
面部肌肉的无意识抽搐,压迫到泪腺,或者仅仅是外界光线、温度刺激导致的生理性泪液分泌,这在植物状态病人身上,是可能发生的!
这不能作为意识恢复的依据!
你明白吗?”
苏晚星猛地僵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承泽,又看看依旧毫无反应的沈亦辰,再看看那滴已经快干涸的眼泪。
“不……不可能……”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声音支离破碎,“你骗我……你每次都这么说……这次不一样!
他真的……我已经做了全面检查,他的神经反射和过去没有任何不同!”
顾承泽打断她,他知道必须在这个时候,斩断她虚妄的希望,否则下一次的失望,会彻底摧毁她,“晚星,接受现实吧!
那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了。
那个词太残忍。
希望如同被吹到极致的气球,“啪”地一声,彻底爆裂。
碎片扎进心脏,痛得她几乎蜷缩起来。
狂喜的潮水迅速退去,露出更加荒芜和绝望的滩涂。
原来,就连这滴眼泪,都不是给她的。
只是这具躯体一个无意义的、生理性的错误。
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去。
顾承泽及时扶住了她。
她靠在他怀里,没有哭,没有喊,只是睁大了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寂静。
(六)那天之后,苏晚星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喋喋不休地对着沈亦辰说话,不再读小说放音乐。
她只是长时间地、沉默地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