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判断。
他抱起阿灼，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呻吟的玉衡真人和噤若寒蝉的弟子们，无人敢与他对视。
青霜剑发出一声低吟，化作流光托起两人，瞬间消失在天际。
根据记忆中的古籍记载和红线之间微弱的感应指引，凌尘日夜兼程，最终寻到了一处位于北境极寒之地的万年冰髓洞穴。
此地阴气极盛，却又奇异地孕育着一丝生机，正是滋养灵狐本源的绝佳场所。
他将阿灼小心地安置在洞穴中央的寒玉床上，设下重重守护结界。
接下来的日子，凌尘几乎不眠不休，一边持续不断地为阿灼输送灵力，温养她枯萎的经脉和妖丹，一边外出四处寻找那些蕴含着强烈、精纯情念的古物或地方——战场的英魂碑、有情人的定情信物、传承悠久的寺庙古刹…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道门首徒，而是一个为了救心爱之人可以付出一切的普通男子。
他会耐心地在古战场遗址感受残存的悲壮意志，会小心翼翼地用珍贵的丹药或法宝与人交换承载着真挚情感的信物…只为汲取那一点点能滋养阿灼的情念之力。
过程艰难而漫长。
阿灼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沉睡，身体在冰髓和灵力的作用下缓慢恢复，但意识清醒的时候很少。
每次她短暂醒来，看到凌尘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却依旧专注的神情，感受到体内那源源不断、带着他体温的灵力，眼圈都会泛红。
“笨蛋…木头…不值得…”她虚弱地抱怨，声音细弱蚊蚋。
“值得。”
凌尘总是斩钉截铁地回答，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将温养好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情念之力小心渡入她口中，“别说话，省些力气。”
有时她会任性，嫌情念之力味道不好，扭着头不肯吃。
凌尘便会难得地放柔声音，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哄她：“乖，吃了才能好起来。
好了带你去吃最甜的糖葫芦，买一整根。”
“真的？”
她眼睛会亮一下。
“嗯，真的。”
他郑重承诺。
她便才会乖乖咽下，然后很快又疲惫地睡去。
凌尘就守在一旁，握着她的手，打坐调息，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
洞中寂静，只有寒玉散发的丝丝冷气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他看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唇色渐渐不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