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深秋,姜璃因为一个并购案,亲自去了一趟那个西南边陲的贫困县。
事情办得出奇顺利,当地负责人对她异常恭敬,甚至带着点感激。
她心下疑惑,随口问起那个屡屡碰壁的助学项目。
负责人愣了一下:“您不知道?
霍先生没跟您说?
项目早就批了,第一笔款上周就到了,还是他亲自盯着办的,就是人累倒了,烧得迷迷糊糊还在问学校图纸的事……”姜璃站在临时板房搭建的简陋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远处苍翠却贫瘠的山峦,忽然明白了那份“顺利”从何而来。
她找到了那家卫生所。
条件比想象中更差,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味。
最里面的病床上,霍临深躺着,手背上打着点滴,睡着了。
他瘦得几乎脱相,眉头紧锁,嘴唇干裂,呼吸沉重而不稳。
床边放着一个旧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电话号码,还有一小袋没吃完的干馍片。
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换药,小声对另一个护士抱怨:“……这人都这样了还不肯转院,非说钱要省下来买书……真是不要命了……”姜璃没有进去。
她就在门口站着,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动动手指就能让商场震颤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他咽下的“骨头渣”,似乎真的开始长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微弱,却固执地刺破污泥。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回去的飞机上,她看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忽然对助理说:“之前准备注入璃深资本的那笔额外资金,转去那个助学基金的账户。
用匿名。”
助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敢多问,点头应下。
又一年春末。
霍临深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回到了这座城市。
他的病似乎好了些,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些沉淀下来的东西。
那个助学项目磕磕绊绊,总算走上了正轨。
他租了一个小公寓,准备找一份普通的设计工作,彻底脱离霍家的一切。
他去人才市场投简历,挤在一群刚毕业的年轻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面试官对他履历上大段的空白和“霍临深”这个名字表示怀疑和轻蔑。
他也不辩解,只是沉默地听着。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