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起画笔,在两个女孩的中间,添了一串小小的脚印,“这样就好了,像我们一起走在雪地里。”
那天我们走回宿舍时,雪又下了点,很小,像撒了把盐。
她走在我旁边,肩膀偶尔蹭到我的,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走到宿舍楼下,她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我,眼里映着路灯的光:“沈知,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手套,指腹蹭过梅花绣纹,没说话,却在心里点了无数次头——会的,一定会的。
有些事情我们都没有明说,但那天过后,我们心照不宣的更多了几分默契。
变故是从四月开始的。
林晚的外婆病情反复,住进了医院。
那段时间,她总是在课间躲在走廊角落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偶尔能听见“发烧输液”的字眼。
挂了电话,就对着窗户发呆,眼神空落落的,像丢了魂。
我想帮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能每天早上给她带热乎的粥——是学校食堂的南瓜粥,她喜欢喝;替她抄好笔记,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重点;晚自习时,把暖手宝悄悄推到她手边。
有次她趴在课桌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脸。
我坐在旁边,没敢抱她,只把纸巾递到她手里,轻声说“我陪着你”。
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尖也红红的,哽咽着说:“沈知,我好害怕,我怕外婆会离开我。”
“不会的,”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我用力攥了攥,“外婆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等她好起来。”
那天晚上,我陪她在医院待了很久。
外婆睡着了,她坐在床边,握着外婆的手,轻声说外婆以前的事——说外婆家院子里的石榴树,每年夏天都会结满红通通的石榴;说外婆会给她做桂花糕,甜得能粘住牙齿;说外婆知道她喜欢画画,攒了很久的钱,给她买了第一盒水彩笔。
我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胀。
那时我以为那会是我们的永远。
真正的裂痕,是从旁人的目光里开始的。
不知道谁将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传了出去,那时还没有开放到对同性的爱情视若无睹的程度,虽然不至于诋毁谩骂,但好奇和议论总是免不了的。
起初只是零星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