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女人身上,嘴角含着笑意。
在他们身后,伫立着一座古典华贵的庄园。
温暖的太阳悬在天边,看起来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是曾经的我们。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还给裴念安。
“色彩搭配有点乱。”
我只评价了一句。
孩子的脸一下白了,嗫嚅着嘴唇,眼泪马上要掉下来。
裴时砚立刻冲过来,一把将裴念安搂进怀里。
“好了好了,念安不哭,爸爸在。”
他一边安抚儿子,一边用极其失望和愤怒的目光看着我。
“徐晚宁,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还是个孩子!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念安都病了?”
一时冲动说出这句话,裴时砚似乎也有些意外。
他别过脸,按着怀里孩子的脑袋,话语里没了气力。
“算了,反正你也不在意。”
我怔住了。
裴念安生病了吗?
也许是抽条的缘故。
他不再像五岁时有些婴儿肥,脸颊肉收进去,显出几分瘦弱。
相比曾经的开朗,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光,哭也不敢哭。
看见他这样。
我心口那块早已被冻结的器官,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而尖锐的疼痛。
……可我是不戴耳环的。
为了保证文物修复过程不出差错。
我甚至连耳洞也没打。
喜欢戴耳环的。
从来只有宋清欢一个。
喉咙微哽。
我移开了目光,迫使自己不再去看。
“裴时砚,孩子不是你的武器。”
“还有,别再让他画画了,他没有天赋。”
工作室外等候已久的保安进来送客。
裴时砚被请出大门的瞬间,我还能听见孩子带着挣扎的哭腔:“我不要走,妈妈,妈妈——”9、我做梦了。
意识却清楚知道,这是印象最深一段记忆的重演。
冰窖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微弱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寒冷像无数根细小的针,从四面八方刺入我的身体。
我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牙齿不停地打颤。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想起了念安。
我还有孩子。
如果我在这里倒下的话。
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我想象着他温暖的小手,想从记忆里汲取一点热量。
好冷啊。
钻进骨子里的冷。
可我从冰窖里被拖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了我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