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时无言。
“你哥下个月结婚。”
父亲终于开口,“你妈希望你能......我会去的。”
我打断他,“但别指望我出钱。
我刚升职,开销大。”
父亲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你妈把老本都掏出来了,十八万八彩礼,还有三金......”我冷笑一声:“刘美琪真会要价。”
“现在都这样。”
父亲叹气,“你妈乐意,说不能委屈了你哥。”
我转移话题:“拆迁的事有消息了吗?”
“测量队上周来过了。”
父亲压低声音,“听说补偿款不少,你妈已经答应全给你哥......”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我假装整理纸箱掩饰情绪。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像被捅了一刀。
“小满......”父亲欲言又止。
“我没事。”
我挤出一个笑容,“反正我也没指望过。”
父亲走时,塞给我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等他离开后我打开一看,是两千块钱和一张字条:“买点好的,别亏待自己。”
我把钱收进钱包,字条却看了很久,最后小心地夹进了日记本里。
6林大伟婚礼那天,我穿了一件浅蓝色连衣裙,既不抢新娘风头,也不至于太寒酸。
母亲见到我第一句话却是:“穿这么素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高兴呢!”
婚礼排场很大,在县城最好的酒店。
刘美琪一袭白纱,满脸娇羞;林大伟西装笔挺,志得意满。
母亲穿梭在宾客间,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一遍遍重复:“我儿子有出息!”
我坐在角落,看着这场耗费了我父母半生积蓄的盛宴。
父亲悄悄告诉我,除了彩礼,酒席钱也是我们家出,林大伟一分没掏。
“美琪父母说了,他们是嫁女儿,不能吃亏。”
父亲苦笑着说。
敬酒环节,林大伟带着新娘来到我面前:“妹妹,以后得多帮衬哥嫂啊!”
刘美琪甜甜地补充:“小满姐在大公司工作,认识的人多,有机会多介绍给大伟呀!”
我举杯,皮笑肉不笑:“祝你们百年好合。”
母亲在一旁补充:“小满,你哥现在成家了,开销大,你每个月多给家里打点钱。”
我盯着母亲精心烫过的卷发和崭新的旗袍——为了儿子的婚礼,她舍得花钱打扮自己,却从不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