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勺子温热的。
我迟疑了一下,舀了一勺。
入口即化,蛋奶的香气混合着恰到好处的焦糖甜,温暖地熨帖着喉咙和空落落的胃。
真的很好吃。
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来,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
我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他也没走,就蹲在我旁边,安静地等着。
客厅里只有我偶尔发出的、轻微的吞咽声和他平稳的呼吸声。
一碗舒芙蕾很快见了底。
胃里暖和了,心里的郁结似乎也散开了一些。
“谢谢。”
我放下勺子,声音依旧很小,但没那么哑了。
“嗯。”
他应了一声,接过空碗,站起身。
“亲戚的事,”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下次再烦你,电话转给我助理。”
他说了一个名字,是陈锋提过的他团队里专门处理法务和公关的人。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他已经转身走向厨房水槽,拧开水龙头冲洗碗勺。
水流哗哗作响。
他的背影挺拔,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协议期间,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骚扰你,等同于骚扰我团队。
我们有专业的律师。”
他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侧过脸看了我一眼,“这点麻烦,处理起来不难。”
他说完,没再看我,径直走回了主卧。
咔哒。
落锁声依旧。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指尖还残留着瓷碗的温热。
那碗深夜的舒芙蕾,和他那句“等同于骚扰我团队”的话,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协议还是那份协议,冰冷的条款依旧存在。
但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那晚之后,我和林旭之间那道无形的墙,似乎薄了那么一丝丝。
他依旧很忙,早出晚归。
但偶尔在深夜的厨房相遇,不再是完全的沉默。
他会问一句:“还没睡?”
或者在我煮泡面时,皱着眉说一句:“总吃这个没营养。”
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有一次,我发现客厅茶几上多了一盒进口的纯牛奶。
之前只有他喝的黑咖啡。
亲戚的电话果然少了。
陈锋后来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林旭让法务发了封措辞严谨的律师函到你老家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亲戚邮箱里,世界清静了。”
我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是感激,也是种更深的茫然